了。
整整一天,刘綎率领的南路官军被土墙堡垒挡在通惠河南岸,寸步未进。
京营官军本来就缺乏决死作战的勇气,加以平素疏于训练,他们的火器射程又近,结果在与中华军的炮战对射中吃了大亏,被中华军三门重炮点名一般将一处处官军火器阵地摧毁了。
官军还根本不了解中华军这些新式火器的厉害,毫无顾忌地密集在一起,蜂涌进攻,结果给中华军开花榴弹、霹雳火箭、手雷等轰击屠杀创造了条件。一个上午时间,官军在堡垒前横尸1000多具,更有2000多人受伤。
下午,虽然北岸的战事热火朝天,但是刘綎属下的明军京营官兵却再也不愿意发起进攻了。他们甚至不敢进入到大炮的射程之内。
当通惠河北岸官军大阵完全崩溃时,刘綎也觉得再僵持着也没什么意义了,果断地下令后撤。但是他还是迟了,1000余水手火枪队刚刚打垮了通惠河北岸的京营部队,立刻就坐着木筏渡过通惠河,在中华军堡垒西面三里处的河南岸登陆,直插刘綎所部京营部队的后路。
同时,堡垒中的中华军也打开堡门,在大炮掩护下冲了出来。神机营立刻崩溃,刘綎只能控制住自己的川军子弟兵。他征战一生,还从未打过这么窝囊的仗:敌人的面貌都没看清,就已经失败了!他大怒之下,带着几百名亲兵向中华军冲去。
杨六到是被他吓了一跳,赶紧命令自己的部队迎敌。水手们以百人哨队为单位,组成一个个小方阵,火枪连绵发射;炮兵们全力开炮,还把那沉重的暴雨枪推了出来,迎接刘綎所部的冲锋。
刘綎挥舞着大刀,竭尽全力想靠近敌人,想亲手砍下几颗头颅泄泄愤。然而杨六并不打算配合他最后的决死表演。
十架暴雨枪同时点燃,每辆车100发子弹,总计1000发子弹在1分钟之内全部向刘綎的部队飞去。同时,还有水手们的无数子弹在欢迎刘綎。
一代猛将刘綎最后被连人带马打成了马蜂窝,尸体就倒在杨六面前十步之近的地方。跟着他冲锋的200名亲兵全部被打死,中华军无一人因为他的冲锋而受伤。
……
第二天,被中华军骑兵骚扰了好几天的山海关总兵杜松,忽然听说了朝廷大军战败的消息,二话没说立刻带队撤退,直接向山海关跑去。他这样做非常及时,他的部队才离开没多久,中华军的全部骑兵就出现在了杜松原先的大营所在地。半天后,第一师第三团的步军也赶到了,但是在大营附近只遇到了自己的骑兵战友,杜松所部早已逃跑了。
朝廷大军全军溃败,实际上的伤亡相对其兵力而言,并不算多。死在中华军炮击下的官兵不过几千人,还不如大崩溃时自相践踏而死的官军人数多。
但是火器作战的威势确实是出乎了所有明军将士的想象。这一仗如果换成是中华军和一个战斗意志坚决、士气高昂的对手打,是不会赢得如此轻松快捷。偏偏明军就是缺少战斗意志和士气,而且指挥体系混乱,部队编制杂乱无章,布阵毫无章法,将领临阵毫无决断能力,部队无法调动指挥,几万人聚集在一起挨炮轰,失败是必然的。
中华军在夜间包围了日坛,往内打了一阵枪,就派人喊话:要求官军士兵缴械投降。
他们在黎明前解除了包围圈,撤离了日坛。而原先被驱赶到这里的明军官兵大多数在晚间投降了。当张承胤早晨清点人数时,日坛内外只剩下数千官军士兵了,大多数是他的辽东部队。
他灰溜溜地带着已经半痴呆的兵部尚书黄嘉善等人逃回了京城。
事后朝廷清点人数,却怎么也搞不清到底在京师东郊战役中损失了多少人,因为很多逃兵从此就脱离了军伍行列,而且很多被俘了官军被送到了台湾、吕宋,靠做苦役为自己赎身,赎身后他们就可以在中华公司统治区生活了,很多官军俘虏就此定居在他们服苦役的地区了,再没有回到明军队伍中去。
所以,官方对战阵伤亡被俘的统计一塌糊涂。不过,战前的十几万大军,最后只有山海关总兵杜松这一路保持了完整编制,其余部队都整体崩溃了,回到京营、昌平的只有一万多人。战场上留下了一万五千多具尸体,近一半是官军自相践踏而死的。其间还有大量死马,通惠河水一时之间变成了殷红色。
兵部尚书黄嘉善回到京城,找回了自己的魂魄,急急忙忙地去见内阁首辅方从哲,一见面就大哭说道:“贼兵势大不可挡,大人,请皇上迁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