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阴沉却始终不减,眼中的怨恨似乎还越来越浓。
余跃便一厢情愿地以为,她恐怕还在为刚才自己看了她的身子而耿耿于怀。
于是便豪情满怀地说道:“放心吧,我一定会对你负责的。”
孰料梅玄霜柳眉一掀,瞪了他一眼:“你想得美!多少人都想对我负责,我是不是都要答应他们?”
不是吧?这么臭美?
不过仔细一想,她的确有臭美的本钱,否则也不会把一国之君都弄得神魂颠倒的。
如果富察康就此亡国,搞不好后世的史书都会将一部分的罪过归咎于梅玄霜身上,什么迷惑君王啊,什么霍乱宫廷啊……就像苏妲己,因为她的美貌,因为纣王宠幸她的美貌,又因为纣王恰好丢失了自己的江山,她便成了历史的罪人,而且活生生被妖魔化了。
“你的意思是说,像刚才那样跟你近距离接触的人很多吗?”看了她半晌之后,余跃故作吃惊地问道。
“你……”梅玄霜气得银牙都要咬碎了,然而她也意识到自己言语中的毛病,一时口塞。
这时候马蹄声稀稀落落地响起,渐渐地向这边靠拢过来,越来越近。
余跃脸色刷地一变,匆忙地上前又要抱起梅玄霜跑路。
梅玄霜紧张地拔出剑来指着他,叱道:“你别过来。”
余跃摇摇头,手指一晃,自空间戒指里取出神斧,刷地一斧子劈下去,只见白光一闪,那剑断成两截,梅玄霜手里就只剩下一截剑柄。
下一刻,在梅玄霜的目瞪口呆中,余跃又自上前,抱起梅玄霜就往远处跑去。
梅玄霜抓住剑柄往他身上一顿乱刺。
虽然没有刃,但那样坚硬的东西刺在身上也不会好受,余跃痛得龇牙咧嘴:“你别生气,大不了我不对你负责就是。”
老天作证,余跃这句话可是真心话,刚开始他以为左拥右抱三妻四妾是一种人间奇福,他曾为这个大陆有这种待遇而欣喜万分,但后来他渐渐地感觉到,在这种“待遇”面前,所谓艳福,他从来就没有得到过,他得到的,是越来越多的感情债,和越来越难以理清的纠葛。
所以,如果可能的话,他希望自己以后在这方面少惹点是非,所以,梅玄霜方才声明不用对她负责,他自然求之不得。
他甚至暗自庆幸,以前自己自愿放弃那个“约定”,是多么明智的一个举动啊。
谁知他一句话出口,梅玄霜刺得更加凶猛了:“你这赖皮,我现在不是你长官,你就可以对我无礼了吗?”
我靠!救她一命,她没有一句感谢的话语也就罢了,居然还埋怨自己对她无礼,这还有天理吗?
“好,你要找死是吗?我成全你。”余跃赌气一般怒气冲冲地抛出一句,然后将她身体随意地往地上一放,自己御风走了,走得非常干净,顷刻就没了人影。
梅玄霜愣了半晌,有些不甘心地环顾一圈四周,然后她无助地发现,他真的已经走了,走得无影无踪。
她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难道这家伙真的这么绝情?
其实她也觉得他的一举一动实在是非常时期的无奈之举,并不是存心想轻薄自己,而自己经历了战火的洗礼,刀剑的锤炼,也懂得大局为重,很多情况下是不拘小节的,然而就在刚才,却不知为何,会那样大发脾气。
她不觉在心里泛起丝丝悔意。
然而顷刻之间,她就用铁石心肠狠狠地捣碎了那丝丝悔意:为了自己的尊严,不能让步,绝对不能让步。
这时候马蹄声越来越响,伴随着士兵的吆喝,叫骂,那草丛、灌木丛也一片片地倒坍,从远处向近处倒塌过来。
刀剑摩擦空气的丝丝声,还有那无形无影的肃杀气息,也随之猛烈地压了过来,梅玄霜有些心惊胆颤,她努力地往腿脚使力,想支撑起自己的身体,结果引来一阵钻心的疼痛,却终于没能站得起来,她有些沮丧地看了一下四周,见身后不远处有一棵树,慌忙用手撑地,摩挲着退到那棵树旁,便反手抓住树干,将身体靠在其上,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死也要站着死不是?
这时候她手里还抓着那截剑柄,也只能当做防身武器了,她把它竖在胸前,指向了前方,那些士兵们将要出现的方向。
杀掉一个够本,杀掉两个赚一个,就那群虾兵蟹将,自己就算双腿废了,也应该能杀个够本吧。
这么想着,梅玄霜深吸了一口气,静静地等待着。
就听草丛外一阵叫嚣:“站住,别跑,你跑不掉的。”
我也没跑啊?梅玄霜有些莫名其妙,正纳闷间,就听脚步声由远及近,又由近及远,似乎那些人根本没看到她一般,从这处草丛擦身而过,就往远处去了。
梅玄霜这时候才猛然发现,这是一个杂草密集灌木丛生的所在,她身处其中,如果那些士兵不刻意扒开草丛,根本无法发现自己。
原来,那家伙也不是有心要抛弃自己,只是想将追兵引开,再图各个击破而已。
一念及此,梅玄霜又靠着树枝蹲了下去,小心隐藏起来。
她坚信,他一定会回来的。
而这个时候,余跃也的确在用各个击破的办法。
他小心地隐藏在一棵树上,树的树冠很宽,枝叶茂密,很好地掩藏了他的行迹。
这时树下几个士兵骑着马走了过来,越是靠近他隐藏的大树,越是放缓了马步,一个士兵一脸迷惑,声音又有些紧张:“明明看到他过来了,怎么忽然就不见了?”
这时候余跃正在精心地计算着如何来完成秒杀,然后在悄无声息间移动到另一个方向,袭击其他人。
一,二,三……一共六个人,他们相隔有一定的距离,不太集中,如果吐一口火,只能淹没一部分,即便能够淹没全部,那鬼哭狼嚎的嘶喊肯定会招来其他人的关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