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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燕一声娇叱,截断他的话语,珍珠般的眼泪又禁不住颗颗滴落:“师父,你不要再说了……”然后就泣不成声了。
余跃看着她的忧伤,想着她的绝境,想到凄凉处,不由得肝肠寸断。
这时候,远方地平线上尘土飞扬,尘土下人头攒动,一支人马排山倒海而来。
很显然,这是路德和丹泽率领大军杀过来了,百里冰和百里权都不由得齐齐紧张地扫了一眼余跃,然后,百里权吩咐铁摩柯:“号令全军,各守其位,准备迎战。”
铁摩柯正准备下去传令,就听得余跃猛然一声断喝:“陛下,请再相信我最后一次,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撤退,自此之后,我们就将反败为胜,一路高歌猛进,直至将敌人驱赶出境。”
他这一番豪言壮语,不由得唤起了百里权心中的波澜壮阔,心声激烈地共鸣起来。
其实,不说其他,就是他刚才所展现的那一份担当,就足以让他对他坚信不疑,抬眼间,又见前头的敌军铺天盖地而来,看那架势,风云为之变色,山河为之呜咽,天地间似乎没有什么可以阻挡它的放肆,于是在那顷刻间做了一个决定,望着余跃说道:“余驸马听旨!”
这时候这么称呼,不是坑人么!
余跃愣了一下,立刻躬身听旨。
“命余驸马为三军都统,即时起统领三军,运筹帷幄,并下达全军攻防退及一切指令。”百里权朗声说道。
王墨、铁摩柯等人一听,脸色大变,欲要提出异议,然而眼见着前方的敌兵如下山的猛虎一般,气势汹汹张牙舞爪地扑了过来,便只好忍气吞声,毕竟临敌之时,军令胜于一切,服从胜于一切,即便军令是错误的,遵照执行的结果也总比发生内讧的结果要好得多吧。
“微臣,末将遵旨。”余跃施了一礼,朗声说道。
继而抬头,威严地扫视一眼众人,开始下达军令:“王墨!”
“卑职在!”王墨有些不情愿地跨进两步,应道。
“着你带领宫卫军掩护文臣百官及皇室宗亲安全撤退!”
“得令。”
“铁摩柯!”
“末将在。”铁摩柯应声而出,躬身施礼,虽然也是有点不情愿,但礼数却相当周全。
“着你率本部人马埋伏于五十里外的红台山谷,待敌军进入山谷,以擂鼓为号,杀下山谷。”
“得令!”
“聂行之!”
“卑职在。”
“着你率本部人马隐蔽在红竹林,听到鼓声,率军杀向红台山谷,截断敌军后路。”
“得令!”
听到这样的军令,众将再不敢怀疑,这次是真的要反击了,尽皆精神振奋,纷纷脸含笑意退了下去,然而其实余跃到最后时刻才调兵遣将下达军令,这未尝不是出于战术上的安排而作的一种刻意安排,庆幸得是,他撑到了最后时刻。
百里冰眼中也逐渐流露出欣慰的神色,深深地看了余跃一眼,才与百里权并肩走开了。
“杜拉!”余跃又自喊道。
“卑职在!”杜拉笑着走了出来。
“率本部随我迎敌。”
“得令。”杜拉也领命而去。
待到一切安排妥当,余跃才解开了司徒燕身上的魔法禁制,有些尴尬地说道:“你,好好保重吧。”
司徒燕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转身大步走开了。
余跃看着她的背影,低低地叹了一口气,这时候柳飞脸含莫名的笑意,摇着方步走了过来:“其实刚才我真的没尽全力,说是五分,其实都夸张了点,其实就二分力,真没想到,你真的敢硬挨一下,看来我们在某些方面还是很有默契的嘛,要是没有默契,我也成全不了你的豪情万丈。”
“你拉倒吧,”余跃一脸轻蔑地斜了他一眼,“你方才那架势,跟猛虎扑食没什么两样,分明就是下定了决心要一掌拍死我的,结果没能拍死我,你面子上过不去吧?”
“你这是什么话?”柳飞双眼一瞪,怒气冲冲地说道,“我要是想一掌拍死你,你这时候还能站在这里跟我说话吗?你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这样,您要是不信的话,我们再来一次,看我能不能一掌拍死你。”
柳飞说着就要动手,余跃立刻将手一伸,连声说道:“慢来慢来,你没见敌军兵临城下吗?你还是先忍一忍吧,等打退了吉蛮,我奉陪到底,而且我隐隐约约地感觉到,魔族的高手应该快到了,后面,会很精彩的,你,也将不会再寂寞的。”
柳飞翻了一个白眼:“这话说的,就像我要相亲一样。”继而又一脸严肃地说道,“我可告诉你,从今以后你要好好对待燕儿,要是有半点伤害,看我不收拾你。”
“唉,”余跃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即便我不伤害她,她就不用心中的仇恨来伤害自己了吗?那一腔的杀父之仇,用一句好好对待就可以消融和泯灭的吗?”
柳飞也深有所感地叹了一口气,望着远方:“这丫头也真是的,战场上的胜败,她怎么就死了心眼的要用仇恨去衡量呢?”
余跃不无忧伤地轻笑一下,也望向远方:“其实这就是奇妙的人生目标在作祟了,她父母过世之后,生无可恋,便将报仇作为了人生唯一一个目标和追求,不管对错,不计代价,都要去完成这个目标和追求,所以才会这么执着,这么拼命。就像你自己,为了胜过天下高手,满足你心里那一颗可耻的虚荣心,也不惜以生命为代价。”
柳飞斜了他一眼:“你还真会借题发挥,我告诉过你,我老头子一把年纪了,服用一日千里散,一点都没有损失,你怎么能胡说八道,胡诌乱掐,说我虚荣呢?”
这时候寨门外敌军如蚂蚁一般涌上来,余跃再无暇搭理他,指挥全军全力应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