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忧忧的离世,除了一双恹恹的儿女外,并未对行军队伍中的其他人造成多大的影响。
他们都是见惯了生死离别的人,战友之丧的伤痛尚不能打倒他们,更别说是一个萍水相逢连话都没说上一句的陌路人了。
越临近蓉城,肃杀之气便更重了。
兵士们对未知的战争保持敬畏,为战争结果与士兵性命负直接责任的将领们,更是如此。
一路紧急行军,即便路途中出了钱氏母子这遭始料未及的意外,大部队还是在原本计划的时间内,抵达了在与子丑国边境线上的边城——蓉城。
当晚,海澜之便顶着夜色,去到两国界碑处,召集驻守此处的海家军将领,开始筹划接下来的演兵事宜。
魏阿绮也没闲着,吃饱喝足之后,将钱喘喘唤到了跟前儿。
“来了,坐吧。”在钱喘喘规规矩矩地朝魏阿绮行了个礼后,坐在茶案前的魏阿绮朝他指了指对面的矮凳道。
钱喘喘犹豫了片刻,颇为拘谨地坐了下来。
身旁的侍女将煮好的茶和温好的牛乳放在魏阿绮的右手边,然后默默退去了门外守着,随手带上了门。
魏阿绮将钱喘喘上下打量了一番,只见脸色苍白的少年低眉垂目,着一身商人惯穿的素色衣袍,一副温顺娴静的大家公子模样。
魏阿绮不免觉得有几分意思,这女尊国的男子矫作起来,与她看过的小说里的拘于封建礼教下的女子,倒是像极了。
“你今年芳龄几何啊?”魏阿绮装出一个吊儿郎当的纨绔样儿。
“十四。”钱喘喘面色怪异地望了魏阿绮一眼,随即又微垂下脑袋,轻声细语地回道。
“十四了,可有议亲?若你愿意,本宫可主持你的婚事,嫁入妇家,保准没人敢欺负了你去。”年方十六的魏阿绮,操着一副大家长的口吻道。
“民尚未婚配。”钱哆哆的脸颊浮上一丝难为情,脑袋垂得更低了,声音瓮瓮地道,“家业尚未壮大,怎可离家,囿于家宅之中。”
“当家者有女子足矣,你大可不必操这份儿心。”魏阿绮语气中的理所应当,把自己都吓了一跳。
果然,在以女子为尊的社会环境下浸淫久了,女权言论真是张口就来。
钱喘喘的眸光闪了闪,飞快地瞧了魏阿绮一眼,嘴角挂着的是苦笑,而眼神中是藏不住的嘲讽。
“咳咳咳……那个,我的意思是,你迟早是要出嫁的,即便辛苦打理家业,最后得益者,也未必有你。”魏阿绮觉得自个儿的耳朵有些发热,咳了两声掩饰尴尬,疯狂找补道。
“可是,小民姓钱,身上流着钱家的血。”钱喘喘抬起头,目光坚定地说道,“小民可以为了钱氏终生不嫁,即便这家业无我半分。”
“好,谁说好男不如女!”魏阿绮一巴掌拍在茶案上,表达了一番赞赏,随即又话锋一转道,“可如今,钱氏商行已经改姓魏了。”
钱喘喘闻言身子一僵,心道果真如此。
钱氏的一切事务,钱忧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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