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忧忧夫妇从来不避着钱喘喘,甚至可以说,钱喘喘也算是钱氏产业中的核心人物之一。
在得知母亲的身体情况之后,钱喘喘一直在等着她将钱氏信物交给自己。然而,直到母亲咽气的那一刻,玉佩仍是不知所踪。
钱喘喘便猜测着,母亲应是将玉佩交给了魏阿绮。
“天下不会平白无故地掉馅饼。”钱喘喘的脸色似又苍白了几分,苦涩之意在心中蔓延,“母亲既求人,自然要拿出求人的态度和砝码。她……没错。”
“你的母亲是个合格的商人,亦是个重情重义的一家之主,她的所作所为与打算,确实没有错。”魏阿绮将手贴在茶壶外壁试了试温度,然后把另一个青花瓷盅里的牛乳缓缓倒进茶壶内,意有所指地问道,“那你呢?”
“我……?”钱喘喘有些不明所以。
见钱喘喘疑惑皱眉,魏阿绮直接将话摆明:“你要守护的东西,现在已经不属于钱氏了。引以为傲的钱氏商行谢幕,你接下来作何打算呢?是心灰意冷从此庸碌度日,还是不忘初心死守已经易主的祖宗基业?”
钱喘喘不自主地握紧了双手,不甘心地道:“您是要彻底将钱氏商行更姓改名?钱氏经营这么些年,早已不是一间商行这般简单了。”
“本宫晓得,名望嘛,信誉嘛……可这些于本宫来说,又算得了什么呢?”魏阿绮来回轻晃着茶壶,融合后的浓茶与牛乳,散发着独特的清香。
“呵呵……”钱喘喘自嘲地轻笑一声,喃喃道,“是啊,您是午未国的皇太女殿下,我们这点子名声和钱财,哪儿能入得了您的眼……”
魏阿绮听着钱喘喘嘴里的酸话,并不着恼,幽幽地道:“本宫对钱氏商行并无兴趣,寻思着把所有产业都变卖了去。”
钱喘喘蹭地站起来,惊愕、压抑、愤怒……激动变化着的情绪,让他的苍白的脸色浮现了几丝血色。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魏阿绮,仿佛要在她脸上瞧出几分心虚说谎的痕迹。
魏阿绮镇定自若,翻出两个大瓷碗,慢条斯理地倒着新鲜出炉的奶茶。
她惦记这口儿已经好久了,用晚膳时偶然听蓉城城主提起,蓉城奶牛养得极好,牛乳也甚是鲜美,便起了捣鼓奶茶的心思。
“太女殿下请三思……我父母虽不在人士,但我……小民与家妹自小跟在父母身侧,耳濡目染,一定能将钱氏撑起……殿下,殿下请给我们兄妹一次机会……小民可以不要一份钱财,不求任何回报,只求……只求殿下保全钱氏商行,莫让钱氏祖宗基业就此葬送……”钱喘喘朝魏阿绮跪下,一边哭求着一边磕头,涕与泪交,在脸上糊作一片。
“你你你……你先起来。”魏阿绮实在看不下去了,皱着眉头吩咐道,“好好说话,别整这套儿。”
钱喘喘停下了磕头的动作,泪光莹莹地望向魏阿绮。
魏阿绮心里咯噔一下,这楚楚可怜的小模样啊,真是惹人怜惜……不对,我在想什么,这是未成年啊!再说了,她在马羊城里头还有个倜傥少年郎呢……等下,谁?司牧?!
魏阿绮飞快地甩了甩头,她为什么会想起那货……这思绪发散得是不是太离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