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屋里只剩下宫本次郎和犬养浩两个人,一壶酒,四个菜,两个人边谈边饮,话题又扯到了神飚队的身上。
犬养浩放下酒杯,开口说道:“对于招安土匪,我总是觉得不太把握,望宫本君教我。”
宫本次郎咽下嘴里的菜,笑着说道:“军部省向来就有两派争论,一派认为应该用坦克、推土机把支那人的泥巴房统统推掉,再学秦将白起数十万人一个坑,把多余的支那非劳力尽坑之,用机器进行耕作,把支那变为麦粮之仓。一派认为,应该有怀柔之策,实行并村并乡,一手拿鞭子,一手拿甘蔗,逼其劳动,以廉价劳力供养圣战!不知犬养君以为如何?”
犬养浩摇了摇头,说道:“用机器耕作,恐怕不是那么容易吧!相对而言,我还是比较赞成后一种方法,支那人懦弱,敢于反抗皇军的还是少数。只要用血腥手段震慑,将支那变成东亚圣战的后勤基地是可取的。”
“不错。”宫本次郎轻轻点了点头,慨叹道:“这里麦、棉遍地,多么美丽富饶。在九州四国我们看到的是碧波荡漾的海水,在这里却是绿浪无垠的麦田,风吹麦浪,令人陶醉!我们需要食之不尽的粮食,还有棉花、矿产,只有稳定了后方,大日本皇军才能占领更多的土地,取得更大的胜利。土肥原阁下说过:支那人派系林立,矛盾重重。而我们就是要让支那人自己先乱起来,让各地匪众和会道门去冲突,我们从中得利。有愿意打的,诸如各路草莽;有愿意挨的,就象白极会、红枪帮等等。能收编的就收编,不能收编的就消灭。我们不学白起,杀戮过多,但愿打愿挨是两厢情愿的事情,我们要学会在各方关系中游刃有余,四两拔千斤,以最小的代价获取最大的利益。”
“嘿嘿,土肥原阁下不愧是中国通,我看宫本君也很厉害。”犬养浩端起酒壶给宫本次郎倒上酒。
“犬养君过奖了。”宫本次郎淡淡笑道:“我们的真正敌人是GCD,连国府都秘密搞曲线救国,余飚那支部队又有什么不可以利用的。把靠近山区的那片地方划给他,即便他不**,只要他安守本分,对皇军也构不成什么威胁。”
犬养浩转头看了看墙上的地图,微微点头,“只要他们不向外扩张,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们只要牢牢守住独水镇,便能扼守住太行山的陉口。”
“等姓周的找好人选,我要亲自交待。”宫本端起酒杯向犬养浩示意,“犬养君,镇上构筑炮楼、碉堡的事情要抓紧进行,还要派出人手去北边仔细侦察,千万不能让GCD的游击队得到发展的机会。”
“多谢宫本君指教。”犬养浩也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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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尾巴山梁上,有三个人正急匆匆的走着,李大猛擦了擦头上的汗,一把抢过张凤的背包,抬手指了指前面的树林,说道:“过了前面的树林,再走七、入里就能看见村子的影子了。”
张凤虽然卸掉了背包,空手走路还是香汗淋淋,她用洁白的手帕擦着脖子,又扇着风凉,说道:“大猛同志,你有好几年没回家了吧!”
“是呀,整整三年。”李大猛慨叹道:“自从烧了地主李大鸿家的牲口棚,为了活命逃到外面已经三年了。”
另一个人叫宋光辅,生得是魁伟俊秀,又写得一手好文章,讲起话来又头头是道,在GCD东进纵队干训班便很引人注目,此次被派到独水镇开辟工作,他任区长,李大猛任游击队长,张凤任妇救会主任。
“历史到了转折关头,就象洪水冲开了堤坝。”宋光辅又开始卖弄起来,他对张凤很有些意思,一有机会决不会忘记表现自己,“一家人被冲得五零四落,谁会想到,李大猛同志如今又回到了家乡,还带着重任。而冀枣张家的大小姐竟参加了党对独水镇的开辟工作呢?”
“什么小姐?”张凤有些生气,噘着嘴抱怨着说道:“我不是资产阶级小姐,我现在是革命者,正象你不是大少爷,是区长一样,我是妇救会主任,区长同志!”
“妇救会主任同志,请原谅。”宋光辅见叫恼了张凤,连忙改口道:“我们要做的开创工作,面对的是刀丛剑树,多如牛毛的土匪司令,一群群的国民党溃兵,还有汉奸特务、日本鬼子,哪一个也能把我们撕成碎片,而咱们三个手无寸铁,怎么样才能打开局面呢?”
“唉!”李大猛仔细一想,也觉得有些困难,说道:“要是有支单打一、撅把子也好啊。”
宋光辅哈哈一笑,自信的说道:“革命刚刚开始,就这么悲观可不行。张凤同志你讲点什么,天黑前咱们争取赶到李家村。”
“你们喜欢普罗文艺吗?我朗诵高尔基的《海燕》给你们听吧!”张凤迎风扬了扬秀美的短发,意气风发的朗诵道:“在苍茫的大海上,狂风卷集着乌云,在乌云和大海之间,海燕象黑色的闪电,在高傲地飞翔……就在这鸟儿勇敢的叫喊声里,乌云听出了快乐……”
“注意!”李大猛一声招呼,张凤的朗诵戛然而止,“要过树林子了,咱们要格外小心,不要工作没有开辟,先丢了脑袋。”
“难道这里有土匪?”宋光辅问道。
“以前有过劫道打短的,反正小心为上。”李大猛不敢过分渲染,尽量轻描淡写的说道。
“李大猛同志走南闯北,很有经验,咱们都听你指挥。”张凤点了点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