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黑黑的林子里,张凤这个平时白天连黑屋子都不敢进的姑娘非常紧张,心扑扑乱跳,以至于走在前面的李大猛都能觉出她那短而快促的呼吸。
李大猛先给自己壮了壮胆,悄声跟张凤开着玩笑,“妇救会主任同志,现在可是破除迷信的进修了。林中没有神鬼,只是黑得疹人,你只要老想着自己是唯物主义者,就不会觉得害怕了。”
不管你怎么说,张凤依然紧张,连宋光辅这个大老爷们也直搔头皮。
所以这些,都被李大猛看在眼里,他知道如果这里自己腿软下来,一切后果将不堪收拾。
李大猛定了定神儿,短促而有力地发出了口令,“轻步前进。”
“哎哟!”张凤被地上的树根绊了一下,不由得叫了一声,惹得林中的鸟声大作。
李大猛微微皱了皱眉,暗自有些埋怨,要是林子中有土匪,这下可被惊动了。
果不其然,他们还没有走出林子,就听身后一声断喝:“站住,把手举起来!”
完了,李大猛情知事情不妙,但没想到这么突然,深叹自己还没有到达目的地,就要当了俘虏。此时不举手是无谓牺牲,举手又实非他的本意,他站在那里,搓揉着双手。
“举着手,转过身来。”背后人吆喝道。
他们三个人只好照办。
上来了三个人,在他们身上摸了摸,喊道:“两把撸子,一个水观音。”
李大猛听得明白,这是报的他们三个人的性别。
“操,告诉你们多少遍了,不许说行话,就是改不了。”一个汉子骂道,紧接着一只手电亮了,手电光亮挨个照了照他们三个人的脸,刺得他们睁不开眼睛。
“好一只翠鸟。”打手电的汉子看到张凤不由得赞了一句。
“请问,你们是占哪个山头?跪哪所庙堂?山门朝哪儿开?挂的什么旗?是洪门哥们,还是潘家弟兄?”李大猛一拱手,一套精熟的黑话,把几个汉子惊了一下,“三老四少指教明白,你做了我也瞑目,别挺身还找不到阴曹府,在阴阳界上叫我瞎转悠。”
“看来你也是个空子!我来问你,占的哪座山?过的什么关?”领头的汉子冷冷的问道,并将手看似无意的搭在左肘处。
“占的太行山,过的雁门关。”李大猛知道这是叙家礼,按洪帮规矩:一排是心腹,二排是军师,三排是管家,四排是辕门纲纪,五排是管事,又叫中军。对方把手搭在左肘间,表示他是中军管事,李大猛将手搭在肘腕之间,表示自己地位比对方要低。
对方见李大猛回答无误,皱着眉头沉吟了半晌,不再说黑话,很平淡的问道:“兄弟这是要到哪去呀?是拜山还是探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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