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振飞和梁勤分别负责曹州驿站和护商军营两边的防守。
梁勤虽然是路振飞的书办,但实际上路振飞安排他掌握着护商军的大权,所以护商军的行动由他来全权负责。
其实说到防守,只是象征性地在重点地方安排三两个人把守,因为他们的手下实在少得可怜。
好不容易将人员安排妥当了,梁勤找来护商军左军一分队的队长王朋,让他安排自己手下的二十人吃过晚饭之后就启程离开曹州,走漕运河道回天顺。
往常士兵们听到可以回国休假,欢乐的表情溢于言表,可是今天王朋听到命令之后,却没有动弹。
梁勤奇怪地问:“怎么,要回家了还不高兴?”
王朋环顾一下屋内,看见只有他们两人,于是近前一步,低声道:“指挥大人,是不是
有什么行动了?”
护商军的头目是指挥使,原来是路振飞,副头目是指挥。路振飞调任曹州驿的驿长之后,梁勤便是军中实际上的一把手了。虽然最近到了曹州驿兼任书办,但是护商军的士兵仍然习惯性地称呼他为指挥。
梁勤见王朋这么说,脸上不露声色,道:“谁跟你说的有行动了?”
“谁也没说。不过今晚本来该二分队轮休,但他们有一半人去了曹州驿的南房和北房,还有一半留在军营里戒备,这不是有行动是什么?”
梁勤知道王朋谙熟军营里面的制度,从这些细微末节上就看出了端倪,索性也就不瞒着他,道:“你和你的一分队马上就要离岗休假了,这里的事情和你们无关。”
王朋一愣,又向前走了一步,坚定地说道:“指挥,不论休不休假,我们都是护商军的一员,不管是曹州驿还是军营,只要有事,我们都义不容辞。请您分派任务吧。”
梁勤心里一热,站起身一把握住王朋的手,死命摇了一摇,道:“你的心意我知道,路大人也知道。不过,护商军的制度严明,该你们战斗的时候,一个都不能跑。不该你们打仗的时候,你们全都不能参加。”
他眼中精光一闪,一字一顿地补充道:“记住,军令如山!”
王朋一惊,还想再说什么,梁勤把眼一瞪,道:“怎么,你要抗命吗?”
王朋气得一跺脚,道:“指挥,我知道今天晚上的行动必定非同小可。现在军营里有多少人我也心知肚明。就凭这点人,就算是全都拼光了也无济于事。指挥,多个人就多一点分量。就让我们留下吧。我和我的弟兄们都商量好了,你要是觉得军命难为,我们马上脱下军装,变成普通老百姓。是老百姓就不算违命了,我们就可以留在军营里助阵了。”
看到王朋这么说,梁勤只觉得心里热乎乎。他和手下这些兵摸爬滚打了将近两三年,相互间的感情比亲兄弟还深,王朋能够这么做完全在他的意料之中。不过他毕竟是军人,军人就要服从军命,而且,王朋的确有不能参战的苦难。
他眼睛一瞪,厉声道:“王
朋,你这不是胡闹吗?军人就是军人,怎么能说脱军装就脱军装呢!”
这一声把王朋给震住了。梁勤见王朋不再说什么,口气软了下来道:“再说,我之所以放你今天回去,你也知道是什么原因。你老婆再过两天就临盆了,你个做老子的不回去看儿子,跑到前线厮杀,万一有什么事儿,你老婆儿子怎么办?你老婆上没有父母,下没有兄弟,全靠你一个人!你忍心让她一个人受苦?”
这一句话点中王朋的痛处。他抬头看看梁勤,没再说话。
梁勤从怀里掏出一个红纸包,塞在王朋手里道:“这里面有二十两银子,回去交给弟妹,给她买点东西,好好做个月子。再请给婆子好好照顾孩子,别让孩子刚出生就受苦。“
王朋捧着这个纸包,眼圈一红,忍了半天,才没让眼泪流出来。他将纸包揣在怀里,也不说话,只是点点头,一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曹州府衙密室内,阜南侯、孟路和驿丞苏醇还在密谋着。
孟路看看天色,对阜南侯道:侯爷,天色不早了,咱们该行动了。”
阜南侯问:“你准备的人可靠吗?”
孟路笃定地说道:“当然,都是我精挑细选的,都在南朝当过差,对南朝军营里的情况了如指掌,混进去绝对错不了。眼下,他们正在往七家屯护商军营的驻地前进呢!“
”好!“阜南侯满意地点点头,又对苏醇道,“醇兄,今晚上这场戏就全靠你的情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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