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中的那树已经许多年了,长得老高又老粗,苍翠的不行,只是眼下即将入冬,它便也映着这节气,落叶了,显得光秃秃的不甚好看。
唯一的好处,便是将阳光从那已经没有翠叶遮挡的枝杈间倾漏下来。
风过。
似乎有清脆的落叶破碎的声音传来。
林亦海缓缓睁眼,只瞧着管家从庭院外快步走了进来,风尘仆仆的模样似乎是连衣角都要飞到天上去,更顾不得脚下那咔嚓咔嚓踩碎的落叶。
“老爷。”季生根匆匆走到林亦海的身侧站定,屈身行礼。
“什么事?”许是刚刚醒来的缘故,林亦海有些睡眼惺忪,连带着嗓音都有些沙哑不清。
季生根将手中捏着的白白胖胖的鸽子递了过去。
那鸽子还在不明事理的咕咕直叫,似乎是不喜被人这样拿捏着,连那脖子上的羽毛都被搓乱了几分。
林亦海伸手接过那只鸽子摸了摸,面上似乎有些诧异——难道南巡途中出了什么岔子?
想到这里,他有些迫不及待的将那鸽子腿上绑着的纸条抽了出来,又将鸽子交给了季生根。
“老爷,可是大少爷出了什么事?”季生根仔细打量着林亦海的脸色,不由有些惴惴不安。
说起来,他的年纪也不小了,更是看着林敏德长大的。
对这位林大少爷的关心,未必就比林亦海本人要少。
“无事。”林亦海不知是将那字条上的寥寥几字看了多少遍,足足半晌方才吐出这两个字来。
不知是不是错觉,季生根竟从向来不苟言笑的林亦海脸上看到了一丝喜色。
“生根。”他这样唤他。
季生根伏了伏身,等着他的吩咐。
“君相的病如何了?”林亦海将那字条撕的粉碎,递到季生根的手中,示意他过会便拿去烧掉。
这已经是前几日的事情了——君庭封病倒了,也不知是真的还是假的。
“按老爷的吩咐,奴才已经将礼送去了,应当是真的。不过……”
季生根顿了顿,掀了掀眼皮打量着林亦海的脸色,瞧着并没有什么不妥,方才继续说道,“不过,没有收。给退回来了。”
林亦海忽然笑了出来。
季生根的额上渗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不敢多言。
林家和君家可是老对手了。
“病了好,病了好啊。”林亦海抬眼望天,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仿佛有感而发的叹了两句。
季生根不敢接话,只得石头一般的伫立在一旁。
“老爷,老爷!”外面的小厮急吼吼的跑了过来。
“没规矩的!大呼小叫什么!”季生根呵了一声,几乎骇的那小厮抖了三抖,险些就直接跪在地上。
小厮畏畏缩缩的瞧了季生根一眼,似乎是怕极了,又望向林亦海,稳下几分心神,方才敢开口道:“老爷,雁城林家来了。”
雁城林家,那是林家的一门偏支,跟京都的林家自然是没法比的,简直就是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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