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昀心里因为聂柏昶这突然开口要提前走空落落的, 平时除了他去办差外出会分开一段时间。
这还是头一次因为别的事分开。
可既然聂柏昶这么开口说了, 那怕是很重要的事, 否则以聂柏昶暗搓搓欢喜他的小心思,估摸着也不舍得跟他分开。
这么一想, 焦昀心情莫名好了不少。
大概是分别在即, 焦昀所有的心思都在聂柏昶要提前走, 这一分开, 估摸着就得半个多月。
蔺州府离这里不远不近,半个月的路程是没错, 可他要先启程去青州府,这样再赶过去, 少说也要近二十日。
因为聂柏昶说的时候已经快天亮,焦昀只能立刻安排人去收拾些别的行囊,聂柏昶不让人跟,他不放心, 还是让府里一个相熟的小厮跟着。
聂柏昶不敢在这个节骨眼露出破绽, 只能先把人留下,等过两日再找个借口把人给遣回来。
聂柏昶答应后,焦昀自从听到聂柏昶开口心里莫名惴惴的情绪被安抚下来, 他絮絮叨叨嘱咐一圈,最后从怀里摸出一叠银票递给他。
数额不大,但是一叠加起来不少,足足有几千两。
聂柏昶一愣,“这是作甚?”
“给你就拿着!离春闱还有一个多月, 从这里到京城要走很久的路,万一到时候我赶不上,你就先去京城。”焦昀这人习惯先以最坏的打算考量,万一他这去青州府途中耽搁,聂柏昶总不能就这么苦哈哈的去京城。
好歹是自小一起长大的兄弟,他可舍不得聂小柏吃苦受罪。
他最不缺的就是银子。
他空间里如今可是堆积了一箱子夜明珠,价值连城不说,还有十五万两金子。
除掉给苗崇俊的,是用之前积攒下来的银子,所以他空间里至少还有十五万两金子。
聂柏昶脸色微变,他是知道自己这情况,这一去就是假死不归,他不能拿焦昀这些年辛苦攒下来的银钱,“我不要。”
焦昀恼了,一下拍在他怀里:“不拿我当兄弟就说!给你钱你就拿着!我又不缺这些!”虽然说这些的时候凶巴巴的,可为了让聂柏昶放心,他还是掏出另外一叠,在他面前晃了下,“现在放心了吧?我还有,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聂柏昶心里酸涩,他了解焦昀的性子,如果他不拿着,对方怕是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
他咬咬牙,硬着头皮收了下来。
焦昀这才满意,他没告知婉娘,怕聂柏昶耽搁功夫,亲自天刚亮就带着小厮送他去了城门口。
等城门开了,一路送到城外,直到聂柏昶说过段时日就能再见到了,焦昀才站在骏马旁,手指缠着马缰,抿着唇心情不爽,甚至莫名还带了些烦躁。
聂柏昶这混蛋,早不说晚不说,临到头了才说,害得他都没点铺垫。
可到底不舍得让聂柏昶为难,只能挥手看着聂柏昶带着小厮牵着马一步三回头走了。
聂柏昶捏着马缰的手也攥得紧紧的,他直到自己该走了,可还是忍不住频频回头想多看一眼,想将对方的一切都看入眼底,他怕若是这时不看,以后再也没有机会。
直到再看下去会引起怀疑,他才翻身上了马,最后看了焦昀一眼,不敢开口,一勒马缰,疾驰而去。
他身后的小厮也翻身上马紧随其后。
焦昀望着渐行渐远的人,站在那里很久都没动弹,日出的光渐渐亮起来,照在他身上染上白色的辉光,他烦躁踢了踢脚下的泥土,身边牵着的马打了个响鼻,也蹬了蹬蹄子。
焦昀原本是低着头的,因为这一声加上远处竹林的鸟鸣,他最后看了眼官道尽头,这才翻身上马,回城。
焦昀回到府里婉娘刚到,听说聂柏昶提前走了,奇怪,“柏哥儿怎么没跟你一起走?”
焦昀也因为这个心情不爽,“他有事,我也要先去一趟青州府,之后在蔺州府汇合。”
“这样啊。”婉娘想想,府衙的事她不太懂,青州府只有侯大人是熟知的,那应是正事,“可这也太突然了,你的行礼我帮你备好了,你到时候是直接从青州府走还是先回来一趟?”
焦昀想想:“直接过去。”到时候再回来还需要耽搁一两日,不如直接赶过去。
婉娘看出他情绪低落,笑笑:“你这孩子还是头一次被柏哥儿给落下,以前可都是你去外地,柏哥儿一日日的在府里等你,这次倒是相反了。”
焦昀无奈耸肩:“公事要紧,没办法的事。”
婉娘拍了拍他的手臂:“好了,别皱着眉了,晚上一起吃个饭,明个儿娘送你。”
焦昀在府里用了午膳,准备好行囊,只有几件衣服,他打算轻装简行,别的到时候在路上再买也就是,只是等陪同婉娘和陶大人用了晚膳,他因为翌日要启程,早早就歇下。
可躺在床榻上怎么都睡不着,翻来覆去,后来迷迷糊糊睡着。
只是睡到一半,突然惊醒。
因为聂柏昶突然走了,焦昀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聂柏昶的离开,一时间聂柏昶说什么他也就信了,可聂柏昶每次去青州府都是同他一起,见侯大人也是一起,他怎么没听聂柏昶拜托侯大人找什么东西?
难道是他不知道的时候聂柏昶单独去见侯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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