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既然专门避开他去见侯大人,那就是他要找的东西,不能让他知晓。
既然瞒了这么久,为何到这个节骨眼又让他知道?
什么东西侯大人能知晓他不能?
如今夜深人静,焦昀乱了一天的脑子终于清醒不少,他总觉得这件事有点怪,既然一开始不让他知道,可如今又能让他知道,可既然知道了,却又不告诉他是何物?
还是说……这只是一个借口?
焦昀紧锁着眉,就这么枯坐半夜,等天快亮的时候,他终于决定什么,一大早等婉娘和陶大人一起过来给他送行的时候,他干脆拜托陶大人帮他找个可靠的人去一趟青州府,拿到侯大人拜托的东西之后,连夜送到蔺州府给他。
陶大人虽然奇怪焦昀不过一夜就改主意不去青州府,也没多想:“行,我让刘雄去,他这人一向谨慎,跟你平时关系也最好。”
焦昀应了,他莫名有种直觉,聂小柏一定是瞒了他什么。
焦昀等天一亮城门一开,与前来送行的婉娘和陶大人告别后,就骑马一路疾驰而去。
他想追上聂柏昶,可如今耽搁了一日一夜,他只能急匆匆赶路。
结果就这么赶了两三天,竟然一直没赶上。
不仅如此,他在自己启程第四日,聂柏昶启程第五日的傍晚在一个小镇的客栈打尖打算夜里也继续赶路时,竟是偶遇了之前派去跟着聂柏昶的小厮。
“公子?!”小厮特别惊喜,“你怎么这么早就赶上来了?”听柏公子的意思,不是说要好多时日吗?
小厮看到焦昀是惊喜,焦昀却是惊吓。
甚至心底那种预感就要成真。
小厮被焦昀的表情吓到:“公、公子?”
焦昀勉强笑了下,“不是让你陪聂小柏进京?怎么你自己回了?”
小厮看公子不像是生气,才松口气,“是柏公子让小的先回来的,他说自己一个人可以,还要去办别的事,要日夜赶路,说小的没内力,怕是赶不上也耽搁行程,小的也怕反而给柏公子拖后腿,确定柏公子真的不需要小的,就回来了。”
焦昀揉了揉眉心,这混账果然瞒了他什么。
“公子?”小厮怕焦昀骂他,想起什么,赶紧从怀里掏出东西递给焦昀,“对了公子,这是柏公子让小的要带回府的,公子留了一张,说是平时用不着这么多,剩下的就让小的带回给夫人。”
焦昀望着递到面前的银票,脸色更黑。
他接了过来,给小厮一些碎银子当盘缠,几乎是没停留,直接买了一些吃食出了城,到了城外看没别人,直接扔进空间,继续连夜赶路。
焦昀几乎是途中没怎么停歇,遇到客栈就睡在客栈,遇不到就直接睡在外头。
可即使这样赶路,焦昀竟然也没能追上聂柏昶。
焦昀一路上脸色都是黑的,这要是再没猫腻,他就跟他姓!
而就在焦昀憋足了劲儿赶路的时候,聂柏昶这边也是日夜兼程,因为聂柏昶提前一日出发,加上他身体素质更好,赶路的速度更快,反而比焦昀提前了两日赶到蔺州府。
到蔺州府的一间客栈里,聂柏昶见到了白煊派来的一个心腹。
心腹姓田,叫田倚林,他是易容装扮过来的,蓄了个大胡子,像是一个商人。
田倚林见到聂柏昶松口气,“公子你终于到了!”
聂柏昶连日赶路精神还算可以,只是眉宇间难得带了倦意,“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就按照大人之前说的那样,还有一两日的路程,是个小镇子,已经都安排妥当,也找到一具跟公子身形差不多尸体,先一步冻在冰库延缓死亡时辰,到时候会用一把火直接把尸体给烧了,到时尸体损坏严重,只剩下骨头。虽说公子那位兄长会验尸,到时候过了多日,他怕是也验不出什么。”田倚林看聂柏昶心不在焉,他知道所有与聂柏昶有关的事,以为他舍不得那位兄长和那位婉姨,宽慰一番之后,开始详细说地点以及时辰,那里也准备了自己人。
聂柏昶嗯了声,“京城那边可有动静?”
田倚林脸色微变,颌首,“宁家那边已经找了好几个月,估摸着离找到也没多少时日,所以我们得在此之前假死成功。”
到时候死无对证,宁家人即使怀疑,可人死了,对他们的威胁也解除,他们也不会冒着危险再做更多的动作。
聂柏昶表情依然凝重:“他们会在我‘死’后对付焦家吗?”
田倚林摇头:“这点你可以放心,他们只是怀疑,也只是针对你,宁可错杀一千也不会放过一个,可如果你一旦不在了,他们也不会冒险。毕竟,如今焦家娘子嫁给陶大人,陶大人又是京城陶家那边的人,又是个县令夫人,他们不会冒这个危险。”
毕竟是个县令,与寻常百姓不同,一旦因为县令的死牵扯出更多就不妥。
聂柏昶这才慢慢吐出一口气,明白他的意思,宁家那边的想要的是当年那个孩子不存活于世,日后不会因为这个所谓皇室骨血给他们带来威胁,毕竟他虽然是白家人可同样的也流淌着皇室的血,如果那孩子不存在,也就不会再对旁人下手。
而另一边,赶路赶了十来日的焦昀只想抓到聂柏昶狂摇他的肩膀再骂上一顿:这个混账!赶路就赶路,有必要往死了赶吗?!他觉得他自己个儿骑马骑得快散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