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使将怀里预备着私吞的银票掏了出来,厚厚的一沓,递到封将军面前,
一副“懂得都懂”的样子。
可封将军面若寒霜,来使好说歹说,竟是油盐不进。
来使有些恼怒,自己毕竟是朝中之人,虽为文官,但到底和封将军这样的武官也能称得上一句同僚,
虽说这些军需里的残次不是自己搞出来的,自己押送亦不过是圣命罢了;
但来时多少收了一笔不菲的“封口费”,甚至给宿城的封将军也带了足足的银钱,
如此两边用银钱堵了嘴,那这军需自是神不知鬼不觉的瞒过去了,
不过捱上几个月罢了,待开了春不就好了,明年新的军需不就又下来了?
这样简单的道理,谁不懂呢?
封将军是懂的,甚至比谁都懂,便是这份懂,让他在来使面前没有半分的好脸色,
甚至半威胁着,让来使将自己收下的那份“好处”悉数给吐了出来,
又将来使身上厚厚的冬衣,及来使队伍里的冬衣悉数给扒了,这才放人。
封将军知道,私扣军需是死罪,军需造假更是死罪,
可有人只将“不怕死”这样的字眼印在了脸上,堂而皇之的以次充好,不顾北地将士安危大肆敛财,
这些人,是有恃无恐的
至于是什么人,并不难猜。
可封将军无可奈何,他曾写过无数的书信将此事呈上,无一封到圣上案前。
甚至便是因为这样的书信写多了,原本他的擢升令也被生生的扣下,只让他在这荒凉的北地守着一个小城做一个籍籍无名的驻守将军。
来使不过是那些人敛财封口的一环,就算将他扒光了也改变不了这一批军需是极为劣质的事实。
是以,封将军只将损失降的低一点,将所有银票汇集,自己拿着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俸禄贴补了许多,这才勉强让兵士们穿上了暖和的衣裳。
至于那些冬衣里的芦苇,自是掏出来了,大焦见有的芦苇还有些软和,甚至抓了一把想给我填窝,见我被那飞絮呛的直打喷嚏,这才作罢。
军需里还有些肉食,但却是少的可怜,便是全部都炖了,一人都难得能分到一块。
所以,封将军便让厨房将所有的肉给处理了,将肉分出来,悉数给切了薄片,至于肉骨,便熬成了浓浓的骨汤,一丝都不能浪费。
又采买了些常见的菜蔬,每个院子里都架起了一个大锅子,给将士们打牙祭。
肉虽然不多,但都切成了薄薄的一片,看着便多上不少了,周围再摆上一些菜蔬豆腐之类,看起来就诱人许多。
可最诱人的,其实不是肉了,
而是最中间里,翻滚着的红色汤底。
北地湿寒干冷,许多将士在换季之时一时不备便会染上风寒。
可北地本土的居民却鲜少如此,细细问究之后方知,北地之人极其嗜辣,单一的辣椒还不算,还会放一些本地特有的麻椒,别有一番滋味不说,更是祛风寒滞的一道良方。
于是,封将军让军医细细研究之后,选了几味材料加进了军中饮食里,颇有成效。
一开始大焦等人还有些吃不惯,吃上一口恨不得饮上一整碗水才好,可后来,便有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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