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现实中的作家,但绝对是一个网络写手,我不知道将有一天是否能成为站在读者面的作家,让自己的文字洗尽铅华千帆过后仍然会有一张年轻的面孔,被印在华贵的封面上,摆在书店里琳琅满目的丛林墨秀中,背景是古色古香的风情幽漫,我面带微笑的眼睛正平静如水地注视着,在高叠相对的书架中缓步走过的人们,仿佛是想透过搜寻者的目光去洞穿一切世事纷纭。
可我不是作家,只是个网络写手,作家是要有足够的时间和足够的底蕴,然后有富裕的精力在文字的空间,从山水到川地,从高原到沙漠,从世界的这端到地平线的那头,可以于桂林山水中写出率真的民俗风情和蝴蝶泉边的故事,还可以在法国的酒店里,成都的夜幕下,感受传奇式的浪漫和高贵的奢侈,然后任尖锐而放荡的笔触如剑如风,去掀开和裸露人性另一面的苍白与冷艳。
而我只能在月光族群中,期待夜晚给我一份富有,让我快乐地打理我的时间自留地,虽然只有那么一小块,但对于坐井观天的我已经足够,我还得抓紧一分一秒,在鼠标与键盘方寸之间的畦地里,神闲气定,细细耕种。情人节的屏幕里盛开着数码和flash的玫瑰,其中穿插着音乐与动漫的气氛,而我的案头上只有一本翻得起了毛边的字典,和一只茶色的玻璃杯。字典是用来查找灵感的拼音和部首,那里面的天是一张风云多变的面孔,而山有时候也会在雾来时乘机隐遁,只有大地永远是如此在我面前平实,拥抱着我就我依偎着他一样,天荒地不老地长相依。
而我的杯子,是那只茶色淡出的玻璃晶体空管,如一个水色的星座,激情浪漫也沉默伤感,水和杯子的爱情在我灰色的键盘里跳跃而缠绵,水热了的冲动,水温了的甜蜜,水凉了,便成了冰冷的泪滴,倾倒在只有我自己的夜里。文字喜欢杯子碎裂的声音,于是语言的主人任碎片剌破手指,指尖开始流着血,血就这样在指头上轻轻飞扬。你见过血的笑容吗?它就站在文字的深处,你只要听到它清脆的笑声,便会被感染得四周晴朗,一片无底无边的蓝。这就是网络写手的爱情。
我只是一个网络写手,请别爱我,只因我的爱已经给了鼠标和键盘,给了文字和夜晚,不要迷失在我的文字森林中,我是这样绵密森严,也不要贪恋诗句深处的芬芳,别让我和你一起太多沉醉,明知自己是这样喜欢忧郁着快乐着的一个人,身后是浅浅柔柔的蓝色底蕴,上面是我的文字行吟。它们是夜幕下闪着蓝光透着蓝调的蓝色精灵,思绪这样葱郁,亦如我的丰盈。
我是一个蓝色格调的网络写手,坐在你对面的这个人,听你呼啸而来的呻吟,那么孤单地闯进我的寂寞地带,我在你的茫野里掩住面孔,静静地思考,带着冷峻,皱起眉头,别惊愕我的冷漠森然,我在焦争地清理着被你打得纷纷乱乱的思路,为你我寻找一处灵魂的出口,就在你已然不能自持的时候,我抓住了光的身影,沿着渐次明亮的思绪,清醒。
也许我需要激情,或许我也会沉醉,但我更应该冷静。
我是一个冷静的网络写手,网上的我只有三个朋友,一个是天,一个是地,还有一个从天与地中间起来,是山。
天,高深莫测,博学多才,没有他不知道的典故,没有他不清楚的朝代,曾经的天形影相吊伴随我的身前身后,可是天有不测的风云,在下雨的时候,我们分手在午夜的街头。
山,是什么时候走来,又是什么时候隐去,我已想不起,雾里的山,依稀似笑还非笑,仿佛如山不是山,亦如鸟飞过,了无痕迹,网上的云,网上的山,无须看得明白,不必分得太清,淡出也是一种怀旧的美。
地,拥我在尘埃情缘的风雨中,执手于秋色秋波的水中央,海一样的眼睛海一样的蓝,他也是一个网络写手,一个在夜里坐着写着累了伸展双臂揉着酸涩的眼睛的人,也象我一样,象众多的写手们一样,不是隐于青山,飘在天上,而是双腿站在平实的地面上,我们每天在贫穷的夜里富有着,每天在季节的夜幕下恋着网也网恋着,杯子与水的恋情,文字与网的缠绵。
我不知道朋友是否有情人的含意,亦或是情人包含着朋友的成份,但我明白,眼睛对眼睛的相逢,心与心的交撞,灵魂已在朋友与情人之外的时空接轨,就象倾听文字在夜幕下美妙的放歌,你应该明白我是如何去倾注我所有的热情。你的每一个微笑和眼神,是我创作的源泉,带我的灵魂在爱的丛林中漫步,高山流水,云淡风轻,这样给我遐想和写意,时常在某个时刻给我一种冲动,喷薄而出,在这些文字的背后是张扬的唇和热烈的眼,还有涌动如潺的思绪,它们被精致而巧妙地隐匿起来又悠扬轻盈地散发出去,正是那一次次伤痛的告别,一次次喜出望外的重逢,成就写手一种优美的姿势,一道美丽的伤痕。
我是网上的刘三姐,把快乐传给每一个夜空下寂寞的面孔,让忧愁不再出现。唱着,唱着。
我是网上的佐罗,驱逐暗夜中寂寞的杀手,从天而降,正义的剑,剌向魔鬼的胸膛。
我是网上的小燕子,率真地爱着痛着,融爱于天地之中,宽容如爱,散去每片蓝天上的乌云。一个网络写手,就这样写着,写着,爱着,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