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应才子,等一考完后就回来与他拜堂成亲,为了才子紧锁的眉头与剌痛的眼神,那时候我什么也不顾,只想逗得他开心起来,学着婚礼主持人高叫:“一拜天地,二拜高堂。”才子迫不及待地接过声来:“夫。”我猛地捂住了他的嘴巴,又惊惶失措地放开,一时间我们都愣住,很快我回过神来学着神父的声音:“才子,向上帝保证,你爱丹妮吗?你愿意娶她为妻,终身不弃吗?”才子一下孩子般地蹦起来,一叠连声地:“愿意!愿意!我愿意!”
之后,他拉着我的手突然久久地不出声,再次看我的眼神幽幽地说:“丹,想不到你快乐的时候这么有情趣,原来你并不是个只是一味冷漠的人,你要是永远能保持这份纯真与轻松该多好。”是呀,我居然又恢复了自然清彻的女人面目,其实我原本就是,只是什么时候成了负重前行的蜗牛,到底是什么改变着人类,也改变着人类的我?
才子执意要送我,送了一程又一程,就象梁山伯送英台那样十八里长亭,亭亭紧扣手。我说:“才子,送君千里,终有一别,不要婆婆妈妈的影响人家的考前情绪好不好”才子无奈,前面就是一个停车站台,这里通向我的家乡也通向才子的归路,我们四目相对含情含泪分手,当时在想,这个男人真粘乎,搞得象个生离死别的似的。不过,这情意绵绵的恋情蜜意仍然使人陶醉,只是考前的心情与回家的急迫冲淡了送别的气氛,暗自骂着自己,一个不懂情趣的冷血家伙。
一切顺利进行,先是家人同事接风洗尘,接着轻松应付考试,再是游山逛水尽兴尽情地享受着回家的感觉后,一天把才子的事情告诉妈妈,把才子的优越对知友悄悄透露,说着说着就动了急切见才子的心情,这个时候给才子打了电话,哪知一片茫音后是:你打的电话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再拨过去还是接线员冰冷的声音,直到夜深了,我也拨得累了,漫天的翻电话号码,打到他单位的那位特崇拜他的研究生家里,他一听到我的声音就沉默了一会,我却一个劲地追问才子的住宅电话怎么打不通,他告诉我,在我走的那一天,才子出了车祸,那车是因为一个突然横穿马路的老头子,而绕道时,冲上路边一处池塘边松动的路面,结果车翻倒在池塘里,一棵树正好从窗口斜插进车窗,才子从此不再在这个人世间属于我。
什么时候天亮了,风把窗户吹开了,雨从窗外无情地扫射进来,湿透床上的被子和枕头,还有一个已没有了知觉的人与灵魂,下吧,下吧,老天爷何不连同我一起卷走,我要在那个地方和才子一起拜堂成亲,听他说愿意愿意我愿意,听他说那句我没让他说完的:夫妻对拜,还听他说不要那么苦争,做我的小女人。
一个星期后,我辞去工作来到这个城市,这个曾经有才子和我在一起的城市,如果我的才子还在,应该是圣诞节的前夕我们就可以拜天地,就可以在神父面前为我戴上那枚执子之手与之皆老的戒指,如果我不那么要强执意要回家参加考试,我的才子不会离我而去,或许他本不属于我,而我却从此永远属于他,属于那个城市的黄昏时和才子一起预习拜堂成亲的小女人,圣诞节快到了,才子,这是我们盼望了很久的一天,这一天我要你对我说:夫妻对拜,送入洞房后,我做你的小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