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气,“那山头在什么地方?”
“山头哇?”慕容恪转身,这才是看出了晓骁的反常,微微出了口气,“就在再往北的那个山头吧。”
慕容恪话音未落,晓骁就是冲出了主帐,慕容恪追出去的时候,晓骁已经是非常干脆地上了慕容恪的战马,整个动作非常干净利索。
“晓骁,你这是做什么!”慕容恪大惑不解,他可是没有看到过晓骁这样失常的模样。
“六哥哥,你不用管我。”晓骁手中紧紧握着那个护身符,却是不敢把心中的担忧告诉给慕容恪,如果他知道那群士兵中非常有可能有苻坚的存在,那么他可能还给他留下一条活路吗?
慕容恪还想多说什么,可是晓骁却是一路狂奔,已经走出了好远。
山头并不是很远,慕容恪的又是千里战马,自然是十分迅速。刚刚结束完了一场战役,整个山头除了还未散去的硝烟之外,却是了无人烟。
晓骁整了整身上的裘皮大衣,虽然已经是十二月的天气,但是她的手心却是出了整整一层的汗水。
这一座山望去,都是没有半点人的气息,苻坚……他若是在,会还活着吗?
晓骁下马,虽然是心急如焚,却是一步也不敢向前。
深深闭上眼睛,自己这样始终不是办法,罢了,还是速速上山吧,若是苻坚在,还活着,她一定要救他,可若是在,已经死了,她也得为他收尸,倘若不在呀,那就是天见犹怜了。
这样一想,脚下的步子倒是快了许多,可心中的七上八下却是越发厉害。
终于停下了脚步。
晓骁吐了口气,这放眼望去全是横七竖八的尸体,有秦国军队的,也有燕国军队的。横七竖八的尸体多是裹着重甲蓬头垢面,晓骁估摸着要在里面找出苻坚来,还是要些功夫。
可倘若苻坚在里面的话,岂是有功夫可以耽搁的呢?
便是皱着眉头,每每遇到一个秦国装束的兵将,都是蹲下身子细细打量一番,她看得很是仔细,全没有了平日玩乐的心境。
和苻坚的相处不算太深,她虽然怨他那日的一吻,却是断然不会于他是见死不救的。
突然,晓骁是不动了。她的脚下躺着一人,身上的装束虽然是秦国将士的装束,但是单从材质来说,就是和一般的士兵将卒不同,长长地出了口气,心中压抑得难受,她几乎是可以确定,那人,应该是苻坚吧。
缓缓将身子蹲下,小心地将那人的身子扶了一扶,让她可以看清他的容颜。
…………
晓骁听到了自己的啜泣的声音,这人分明是苻坚,虽然脸上狼狈了不少,但是她却是一眼便可以看出。而且更让晓骁觉得喜出望外的是,她将手扣在苻坚的手上,竟然是可以感觉到微弱的抖动。
是,他还还活着。
虽然是何其狼狈,但总算是还活着。
也许是压抑太久了吧,晓骁的眼中竟然是流出了泪来,跌坐在地上,她那一颗提心吊胆的心,总算是落在了地上,她不知道应该如何解释,明明是苻坚遇难,她自己倒像是在鬼门关中走了一遭。
为什么!
知道苻坚的情况不好,可是晓骁却是断然不敢带苻坚下山,他这一身的装束,如果让慕容恪或者其他士兵看到的话,哪还有半点的活路,可是留在这冰天雪地的山上,怕也是没有一点活路。
却也只能将苻坚那沉重的身子支撑了起来,四下张望,却是好不容易看到了一个山洞。
好不容易将苻坚带入洞中,晓骁却是再也没有了半点的力气,只能努力将苻坚的盔甲都是除去,她要看苻坚身上是不是还有伤,一想到那护身符上的血迹,她就是担心得要死。
简单地查看了一下苻坚的伤势,大抵算不上严重,虽然身上有多处刀伤,但终究是很浅,没有伤及要害,而且多是已经结痂了。
唯有一处伤口,刺疼了晓骁的眼睛。
将手放在苻坚的胸口上,昔日那剑伤已经完全愈合,只是留下了一个深深的烙印。
苻坚的话历历还在耳边,“不过是帝王心,我给你就是了。”
想想那时,苻坚应该就是喜欢自己了吧,只是她一向迟钝,竟然是一点也没有察觉,只当是个好朋友的馈赠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