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意外地情景下,儿子恩赐般的赏给了他。
“果儿,你说什么?”陈震天声音发颤。
陈维夏侧过头:“您去安排吧。娶什么人我都没意见。不就是给陈家留个种吗?这点义务我尽了就是。”
“果儿,果儿你说地是真的?你真想娶媳妇了?”陈震天简直欣喜若狂。为了让儿子给他留个后,他是什么办法都想了,几乎是无所不用其极的软硬兼施,可维夏就是不就犯。
“您出去吧,我累了。”维夏闭上眼。费力的用手撑了身子往下挪动。
陈震天欣喜的回房,兴奋地在屋里踱步。
“大青子,你说,你说给果儿找个什么样的媳妇?”
“老爷,这事,您还是先问问少爷吧,少爷怎么忽然想成亲了,莫不是有中意的人了?”“大帅,大帅不好了!”屋外一阵喧哗。副官跌跌撞撞的进来:“马宝福造反了,他的人杀进了总统府,把这儿给包围了。”
天津秦瑞林的府邸。立文在一旁躬身伺候着父亲和小叔于远骥的棋局。
秦瑞林拈起一子,犹豫的看着棋盘问:“今天马宝福来电
“远骥。我是没心思下棋,你倒是说说,这陈震天下了台,北洋还有谁有这个资历当总统呀?胡云彪有势力,可惜是个土匪;马宝福一个区区不挂名的小卒。”
于远骥等秦瑞林落子后,迅速的拈子按在棋秤上,凝视着棋局说:“大局未明,慎重守望。不是听说胡、马都和孙大炮联系甚密吗?”
秦瑞林不甘心地刚要开口,于远骥抬头问:“大哥,您真想当那个总统?”
“远骥,你这个话大哥不懂,不然你我都忙和什么呢?”
于远骥摇摇头,再不提这个话题。忽然问立文:“老二呢?这些天总往外面跑。”“说是棋社看人下棋去了。”立文说。
胡云彪来到北平,子卿再见到父亲时,压抑不住的豪情万丈,恢复了孩子般灿烂地笑容,似乎同父亲几月前地冲突都忘得烟消云散。胡云彪十分喜欢子卿这点,不死性,不记仇,很多事情都是一笑而过,心胸宽阔的很。
“小顺子,干得不错,真是爹地好儿子。”父亲摸摸子卿的头顶:“这上阵父子兵,说得真对。”
“那是爹教导有方。”明明是句官面文章的话,在子卿嘴里说出却颇为调皮。
父子俩边吃饭边闲扯着时局。
“我和马宝福商量过,请了孙大炮来北平我不反对,让秦瑞林活杨焕豪当总统我也支持。”
“爹子卿埋怨说:“您还是留神那个马宝福吧。孝彦不过让人给了他七十万大洋,他就倒戈反了他主子陈震天,明天再有人给他点甜头,他不定要投靠谁呢
胡云彪被儿子刁钻的话语逗笑了:“你小子,什么时候学得这么滑头,花钱去买通马宝福倒戈杀回北平,爹都不信是你主意。“切,这主意可是儿子想出来的,也是儿子跟他荀世禹学的,去年他荀世禹不是花钱收买的咱们的李军长临阵倒戈,才釜底抽薪令奉军大败吗?这不过是以夷制夷。”子卿一脸的得意“起先霍教官还不屑孝彦这么去做,孝彦就对先生讲,对君子要用君子之道,制小人就要用小人之招了。”
“霍文靖也有规矩本份的时候。”胡云彪感叹。
“爹,有件事儿子想问您。您为什么让孝彦的第三军撤出山海关呀?不是说谁打下的地盘就说什么?”胡云彪一听这个敏感的话题忽然严肃起来。
“听说您封胡广源当山东都督,老谢当两湖都督了?”子卿试探的看着父亲的眼色说:爹,给孝彦一快儿地盘吧,孝彦毕竟要要养第三军这些兵呀。抓到的几万俘虏不许孝彦收编扩军,孝彦遵命;缴获的几万军械都送给了朱军长,孝彦就认了;赏钱没有别的部队多,孝彦也能去解释。可是爹,这霍文靖是为咱们老胡家和东北军立了奇功的,山海关是他打下来的,您总得给人家个交待吧。”
胡云彪沉下脸:“小顺子,你别被那霍鬼子鼓动得胡来。”
“爹,您若信不过霍文靖,您就把地盘给儿子,反正都是胡家的。那我拿去给霍文靖去做,他就高兴了
“小顺子,你这是尾巴又翘起来忘乎所以了,打了两场胜仗就要跟爹讲价钱夺地盘了是吗?”父亲的言辞严厉,子卿知道父亲火了。“爹骂过你多少遍,你才多大年纪,你就要当督军,嘴上没毛办事不牢,你震不住地方的。”胡云彪鼻息粗重,在屋里踱了步怒视着子卿。
“凡事有个规矩,有个尺度,你若是再敢跟爹提这个话题,那爹就给你地盘,你拉了兵出去自己占山头去吧。以后别再认我这个爹。”
见子卿讪讪的低头不语,委屈的眼里噙着泪花。胡云彪怒骂了句:“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子卿隐隐的抽噎:“爹,儿子只要跟了爹,饿不到冻不到,就是在家里当个花花少爷也是好的。只是不一样呀,霍先生他们
“霍文靖,霍文靖,除去了老婆不给他睡,你吃个果子都要分他一半儿。我但他倒要成了你亲爹了!”这种争吵没有再继续下去的意思,子卿忍了泪说:“爹没别的吩咐,儿子下去了。”
胡云彪没有作答,凝视着子卿,顿了顿问:“山海关那打得血肉横飞的,你跑秦皇岛干什么去了?”
子卿偷眼看看父亲郁怒阴沉的脸色,低声嘟囔说:“爹怎么越来越像杨大爷了,不讲理了。”
胡云彪绷不住脸色被子卿逗笑了:“真像你杨大爷倒是好了,也好狠下心好好的修理你小子一顿,让你知道当爹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