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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病床上醒来,还没有跟张琴好好叙旧,跟张琴讨论一下有关纪奕失踪的事情,却被一群人像看守罪犯一样包围着。
还有一个自诩有能力判罪的特殊科科长,用那种眼神俯看着他,苏仪的脾气似乎没有以前那么温和了,又或者说,他的脾气其实一直不好。
关于这一点,哪怕是之前跟他相处那么久的同伴们,都未必知道。
唯一隐约知道一些的,也就只有跟苏仪合作过几次的女房东,此刻正站在他旁边的女警张琴!
“苏——”张琴张了张口,刚要准备劝说什么,突然被苏仪一道猝不及防的眼神,让她戛然而止。
这是怎样的一种眼神?一种张琴从来就没有见到过的,一种哪怕是她熟悉的那个苏仪,从来都不会出现的眼神。那是陌生的,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张琴觉得有些委屈,她这样子做完全是想要帮助苏仪,因为他还不知道这些特殊科的军人,究竟代表了什么。
她却误会了一点。
苏仪这样的眼神,不是对她看去的,应该说苏仪的这个眼神,其实是因为他此刻脑中回忆起了他在昏迷的幻境里,获得的第三个禁咒,它究竟是什么!
因为天海均毁的缘故,苏仪只是将手放上了第三处石碑,连上面的文字都没有来得及细看。
更不用说,他究竟获得的第三个禁咒是什么?
“禁咒,‘太上’。”从苏仪的嘴中,突然蹦出这四个字来,他开口说话的声音很轻,更像是在独自呢喃,哪怕是在他身边不远的都天铭和张琴,都没有听清楚他说了什么,又是否开口说了话。
禁咒太上,这就是苏仪从那处神秘地获得的第三种禁咒。
何为太上?
太上是至高,无上。最顶尖的意思。但现实的人更喜欢将它理解为另外一个更加玄妙的意思。
那就是清静至极的道,至于何为道,那又是更加复杂的东西,连苏仪都没有办法解释得清。因为这是一个复杂的命题,也没有绝对的答案。
禁咒太上,它究竟是什么,又该怎样使用,心血来潮的苏仪直接暗中催动禁咒咒印,唤起了这道禁咒。
接下来,就是张琴看到的那一幕,那一双陌生到了极致的目光。
苏仪脸上的笑容更加深邃,也更加悠远,像高高在天空穹宇里的白云,看得到却摸不着,显得高深莫测。
他带着这种笑容看了都天铭一眼,然后开口道:“都科长想要知道的,无非是我跟那些在张警官家中死亡的黑衣人的关系。在这里,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他们都是我杀的。”
苏仪说这话的时候,口气里没有丝毫波澜,更像是在说“那些苹果都是我削的”,更风花雪月的事。
但在都天铭眼中,他这样的笑却恐怖得如同一个会微笑的恶魔!
“你是说,那些人都是你杀的?!!”都天铭固然有些讨厌苏仪的态度,但他从没有联想到这个方面来。
因为对面,那个年轻人才二十出头,看上去模样有些濡弱清秀,在古代更应该是一个考举的秀才,而不是屠夫!但在张琴家里的那些人,面容狰狞扭曲的样子,更比屠宰场的猪还要血淋淋!
“是的。”苏仪歪了歪头,有些满意都天铭现在的反应,这比刚才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让他满意得多。
“你为什么要那么做!!”都天铭说这话的时候,手已经放在了腰间,那里有他事前就准备好应对意外的武器。
不止是都天铭,几乎是在苏仪说这话的同时,周围那些个军人们,就如事先排练好的一样,动作迅速的进入作战状态。
“为什么那么做,难道你不比我更加明白吗?怎么,妖偃的人,什么时候变得那么畏畏缩缩,连动手之前都要问上十万个为什么了吗?这可不像是你们的作风。”
苏仪的脸上挂着笑,他的眼神是那么陌生,陌生到了无生趣,像一颗沉寂了千年的枯石。又像是参透千古的智者,隐露星芒。
这种状态,原来就是“太上”啊!感觉,真的不错。
禁咒太上,带给苏仪的,是至高无上的智慧,是参透一切的绝悟,也是一份清静至极的道心。
有了这样的一份禁咒,世上能够瞒得住他的,那些个隐藏诸多的迷雾,只怕要少之又少了。
在听到苏仪话的瞬间,不止是都天铭脸色剧变,他摸上腰间的手就要抽出什么来,苏仪的动作却比他更快,也更加简洁方便。没有什么,能够比一个人开口,说上一句话,还要更简单不过的事情了。
“都给我,停!”
一瞬间,在场的所有人,全部都如同坐化的石雕,一动都不再动。
禁咒,言法随杀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