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认第一。那山君勉强回击几下,发现对方不但气力未减,反而更加凶狠。心中叫了一声苦,只得护住自己的头脸,捱了好一阵的痛打。
聂刑见得山君大势已去,沉喝一声,将自己全身的真气都集中在右手掌心,往山君的腹部拍去。那一掌在半空中,突然燃起一团火焰,声势颇为浩荡。
山君听得风势,抬眼一看,却见那一掌来得凶猛无比,若被它拍到身上,哪里还有命在!情急之下大声惊呼道:“不要杀我~”那“我”字还犹在半空的时候,聂刑的火掌已到。竟如同打在一团豆腐上,发出一声闷响。山君那软绵绵的肚子被打得爆裂开。他大叫一声,五脏六腑连同肠子,被那猛烈的一掌拍了出去,散落四处。黄澄澄眼睛一鼓,连动也不能动弹一下,已经一命呜呼。
却被打得现出了本相,原来是一条漆黑的三尺蟒蛇。
倾城大王万万不料转机竟然如此之快,殊不知聂刑取人性命,从来都只在顷刻之间。早知聂刑勇猛异常,如今亲身所见,更是对他五体投地。
赞叹之余,又是“咦”了一声,道:“陛下,好生奇怪!为何五十年前,他现出本相的时候,是一条响尾蛇?”
聂刑但只看了一眼,笑道:“这个十分易懂:五十年前与现在,都不是他的本相,都仅仅是他借体重生的工具罢了,你再耐心看看。”
言谈之间,却有一股浓稠的血液,从那蟒蛇的身体内流了出来,向四周扩散而去。渐渐地那血流越来越稀薄,化作了一粒粒的血珠,漂浮在半空中,随着微风拂过,又变成一条条惨绿绿的阴魂,呜呜咽咽,各诉衷肠。
聂刑道:“这些都是被那恶贼拘束的血魂,如今他已身死,摆脱法力拘束之后,又会变回阴魂。稍后便有阴差来将其悉数勾入地府轮回矣。”
又见得一个血影,鬼鬼祟祟,向断魂崖的方向飘去。聂刑笑道:“哪里逃!将手一指,一团火焰从手中蹿出,把那血影烤作了灰烬。聂刑道:”如今那恶贼方才形神俱灭矣。”
倾城道:“我五十年前杀他之时,却没有见得这般的景象。”
聂刑道:“你杀他之时,因为在断魂崖上,所以血魂及他的血影直接被拘魂石从地下拉走,你便不能够察见。”
倾城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此番多亏了陛下,否则我这无忧谷中的生灵,定然都不能幸免。”现在想起,依然是后怕不已。
聂刑道:“我们这便去断魂崖,捣毁了拘魂石。一来可以让那些血魂解脱,二来永除了这后患,你还能走路么?”
倾城全身仍旧毫无感觉,苦涩地一笑,道:“对了,陛下,方才那厮放出了毒气,令我全身动弹不得,为何你却没有被麻痹到?”
聂刑笑道:“这便是长生的功劳了。他留下的这具肉身虽不能称作百毒不侵,但也真是不可多得的一件宝贝。”
聂刑便背着倾城,一路往断魂崖而去。那厮的巢穴,果真在悬崖之上,虽被一块石头遮住,但依旧未瞒过聂刑的一双火眼。
一走进洞中,顿时臭气熏天,污秽不已,一路向山洞深处走去,却是一堵石壁封住去路,原来已到了尽头。
聂刑在四周敲打一番,发觉有一处石壁略有一点凸起。稍稍一按,一道石门,向一侧滑开。
进了石门,又是一道阶梯,一路弯旋上去。沿着阶梯往上走了许久,只怕快要到达崖上面的地表了,终于发现那红色的锥形石头,,幽幽地发着光,那石头之中,隐隐地传出一些哭泣哀怨之声。
聂刑一掌下去,将那石头拍得稀烂。又有许多的阴魂,从碎石块中释放出来。原来不单只有人魂,还有动物魂,也被拘束在内。许许多多,不知有千百个。那山君手上沾满鲜血,落得个灰飞烟灭的下场,也是罪有应得。
如今突然多出这么多阴魂,可够地府的人忙活一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