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死战不屈,若是我的部下各个如此,也不用待在淮南这个地方了!”口中说着话,他伸手将长弓取出,黝黑发亮的长弓,竟然是军中少见的铁胎弓。一支狼牙长箭阴森的搭在弓弦上!
老将眯着眼睛看着曾沧海战斗的方向,沉声说道:“他方才摔下来的时候,腰部应该受了伤,眼下行动有些不便,你莫要射杀了他。看他身手,在军中职位应该不低,抓到活口想必有用。”
“多谢将军提醒!”其实那个年轻将领本意也是要抓活的,只是长辈已经出声提醒,于情于理都是要答应一声才好。
曾沧海狂喊一声,枪花乱颤,一枪挑落一名金兵,伸手拉住马头,正要纵身跃上马背,忽然腰间一疼,一股力气就这么泄了出去,差一点点就能跳上战马,却还是没有上去,重重的跌落在地上,一支狼牙长箭斜斜射穿了他的肋下,虽然不致命,但是在群敌环顾之际,中了这一箭,跟死也没多大区别了。
“好箭!”老将拍手赞道:“来年若是皇太孙登基即位,御前营选拔将领,就凭你这一手神弓利箭,当可博得一个位置。”
“希望如此吧。”年轻将领脸上忍不住有些骄傲的神色,随即收起弓箭,抬头看着曾沧海那里,淡淡的说道:“中了这一箭,若是我那些部下还拿不下人来,回去了,我就把他们全部当成新入伍的兵,从头开始练!”
曾沧海舞动大枪,支撑了两下,眼前一黑,跪倒在地,他实在已经是气力不支,断了半截的枪杆握在手中,支撑着他的身体,身边金兵齐声欢呼,便要取出挠钩绳索来拿人,忽然间一骑烈马狂奔而过,狼牙棒闪动,接连打碎两颗头颅,鲜血脑浆迸裂一地。
叶东弯腰抓住曾沧海的腰带,用力一提,将他放在马背上,一夹马刺,嘿嘿笑道:“又追上两个,现在咱俩应该差不多了吧?”
曾沧海咬牙露出一个无比难看的笑容,嘶声道:“格老子的,方才我又干了四个龟儿子,你且有的追……”
“杀出去再算。”叶东一脸郁闷,满腔怒火都发泄在那些拦路金兵的身上,他力气本来不小,在豹组,做伏地挺身,乃是能够和韩风拼到最后的一人,数十斤的狼牙棒在他手中舞动,就像是一个小锤子一般,这般打法,加上他如今一往无前的气势,居然硬生生的从拦路金兵之间闯出一条血路来。
年轻将领脸色一沉,他是没有想到,居然这样的情况下,还有人能破阵而出,当即调动兵马,呼啸追赶。
一个百人队纵马狂奔,山上宋军早已没了声息,那些鏖战许久的豹组官兵,如今还活着的,也许只剩下叶东和曾沧海两人。筋疲力尽的战马驮着两人,越跑越慢,而身后不远处的金兵却是越追越近。
没有人放冷箭,十数倍与人,却没有抓到一个活口,对于这些平日里坐井观天的金兵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最后两个抓活口的机会,没有人想错过!
“把老子放下来,你的小马驮不动两个人。”曾沧海捏紧了枪杆,扭头对叶东说道。
“小爷听你一口川音就头疼,能不能闭嘴?”叶东板着脸,看也没看曾沧海,喝道:“吵吵闹闹的像个泼妇。”
曾沧海悠悠的叹了口气,他本是趴在叶东的马背上,手中长枪忽然倒转,狠狠刺入马臀,带着一股鲜血拔了出来,随即往后一退,从马背上摔了下来。那匹战马吃疼,带着叶东一阵狂奔,马上骑士拼命想要勒转缰绳,回来营救曾沧海,却吃不住马力,被战马带着,一路绝尘南去!
“再杀几个,你小子就怎么都追不上我。”曾沧海笑了笑,撑着枪杆站了起来,腰上的狼牙长箭还在不断的滴着血,大小十余处伤口,看起来触目惊心,整个人,就好像是血人一般,却像是要去参加喜宴似的,脸上笑得十分灿烂!
转眼间,狂奔的金兵马队一分为二,一队继续追赶叶东,另一队警惕的将曾沧海包围起来,为首一人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忽然眼前的血人暴起一枪,偌大的枪花瞬间已到面前,死亡的气息将他的身躯变得冰冷无比!
他只来得及惊呼一声,枪尖已经点到了他的鼻尖,却终于没有刺下去,那个惊慌失措的金兵惊恐的睁眼看去,七八支各式各样的武器洞穿了那个血人的尸体……
当啷一声,断枪跌落在地上,只是那个血人,还依然傲立在江北的土地之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