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屋子实在是不能住人了。”四王爷连忙说,“堂主。马上就到雷雨季节了,万一……”
老夫子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我要教孩子们读书了。”
迎春看着那群可怜的孩子,不禁有些心疼。只见他们面如菜色,又瘦又小,不过却神态自如,言谈举止间颇为有礼。这些,大概是来自于老夫子的常年熏陶吧。
“我们走!”她一把拉过四王爷,冷笑道,“就让这堂主用孩子们的安危来维持他清高的名声吧!”
老夫子一听,气的胡子都翘到了天上。若不是得在孩子面前做个好的典范,他真想冲上去将这个毛头小子的头发给拨光光!
“哪里来的毛头小子,胡说些什么?”他觉得这可真是天大的冤枉,自己爱惜这些孩子,胜过自己的性命,“吃的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像你这种纨绔子弟,不稼不穑,又如何知道民间疾苦?”
严格的说,老夫子对这些孩子的确不错。教他们读书认字,教他们做人道理。哪怕自己瘦的□□骨头,也没饿着这群孩子。
迎春上前,死死地盯着那双浑浊的眸子,冷笑道:“难道不是吗?堂主明明知道这屋子已经住不得人了,还偏偏让这群孩子住在这里,到底安的什么心?你只顾着自己清高了,何曾在乎过他们的安危?若真为他们好,就应该先把这屋子修一下,还有那围墙,你看看,随时都有倒塌下来的可能!”
老夫子听了,不禁有些汗颜。可是,书上明明说过,廉者不受嗟来之食。而且,万一这些孩子们习惯了靠施舍度日,养成好吃懒坐的习惯怎么办?
迎春见状,将一叠银票塞到老夫子手中:“过几年,我会再送银子过来。你先把屋子修一下,然后再买点好肉好菜,看看把这群孩子们饿的。”
一听到肉,那群看似温文有礼的孩子们顿时欢呼起来。看样子,不知道多少年没闻过肉腥味了。
再说贾琏。只要他付钱,迎春的货就从未推迟过。只不过,账上的钱越来越少,急的他白头发都多了两根。连面对着花容月貌的平儿,他都提不起兴趣了。最可恨的是,王傻子和老虔婆只从自己小金库中掏出一部分,然后就不闻不问,做起了甩手掌柜,一股脑儿的将烂摊子全推给他了。
“鸳鸯姐姐,我求求你了!”他躬着腰,涎着脸说,“把老太太暂且查不到的东西弄两箱子出来,等过了这阵子,我一定赎出来还你。”
口袋中没钱,腰杆子就是不硬啊。连面对着家生子鸳鸯,他都不得不卑躬屈膝的。
鸳鸯摇摇头:“二爷!您上次弄的两箱子金银器还没还呢。这次,我是万万不敢了。这事若让老太太知道,那我可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贾琏陪着笑,从袖中取出一条珍珠项链:“小小礼物,不成敬意!鸳鸯姐姐,你就再帮这一次吧。”
鸳鸯扭过头去,并不看那项链一眼。她在老虔婆身边,啥好东西没见过。
“鸳鸯姐姐!”贾琏几乎哭出声来,几乎跪在地上,苦苦哀求,“你也知道,我若有门路,也不会求到您这儿啊!”
他的确是走投无路了。自从分家之后,二房声名扫地,再加上欺凌孤女一事,所有达官贵人都不愿意和他们来往了。就王子腾象征性的借了点钱,还被家里的“河东狮”罚跪了半个月的搓衣板。
“哟,这是干什么啊!”鸳鸯正欲说话,只听一个媚媚的声音传来。
抬头一看,却见王熙凤一袭宝蓝色的曳地长裙,斜插一枝累金凤,正倚在半旧的朱红柱子上,用一根银簪剔着牙,怪怪地笑着。
“二奶奶。”鸳鸯不卑不亢,略微屈膝行了一礼。
王熙凤瞟了她一眼,撇着红唇,冷笑道:“别,我可受不起!怎么,以后要叫鸳鸯姨娘了吗?我这就回去,让平儿把她的屋子收拾出来给你,风风光光的迎你进门!”
素日里眉目传情也罢了,光天化日下拉拉扯扯的,当她是死人吗?更何况,近日大有西风压倒东风之势,王家女人要翻身!既然翻身了,还用得着看一奴才的脸色吗?
这话一出,鸳鸯脸一沉:“这是当奶奶的该说的话吗?”
“不该说!”王熙凤将银簪子插在头上,扭着小蛮腰,径直来到鸳鸯面前,一把将她头上的钗夺了下来,“敢勾引二爷,也没看看紫鹃是怎么死的!不要脸的小浪蹄子,素日里看在老太太面上,给你几分颜色,你倒开起染房来了!”
她一边骂着,一边揪着鸳鸯的头发,没头没脸的一通乱打。虽然鸳鸯不知道比她要壮实多少倍,可是主仆有别,她却不敢还手。
贾琏见状,急的满头大汗,连连作揖:“我的姑奶奶,你别闹了好不好?”
他白花花的银子啊,又要泡汤了!再逼他,再逼他也撂挑子不管了!管他省亲不省亲的,反正省亲的又不是他女儿。
可是,他越求情,王熙凤下手就越狠,直接用银簪刺向鸳鸯漂亮的脸蛋。
“我让你这狐媚子勾引男人,让你浪!”
鸳鸯疼的厉害,一把将王熙凤推倒,转身跑向老虔婆处告状。敢打她,那可是要付出极为惨痛的代价的!
“啥?”一听鸳鸯的话,老虔婆气的七窍生烟,大有成仙羽化之势,立刻派人捉拿贾琏夫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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