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沐红着脸逃也似的回到公寓,才想起来自己一天都没怎么吃东西,匆忙间给自己随便煮了碗面条,饱食之后犯懒,看到一地狼藉的行李,索性睡一觉明天再收拾。
一夜好眠到天亮。
回来之后不像在家里,自己不必给自己太多压迫感。
她想到,自蹊出院之后,他开始他的风光霁月的锦绣前程,她会重新忙于自己的工作生活,两人的牵连应该也就淡了,这是她早有准备的事。
现在也没有那么难接受了。
至于入职招聘考试,努力了一把后,如今临近在即,倒破罐子破摔了,没之前那么慌张,把心态放稳,该准备的继续准备,能成就成,不行…...总还有别的出路。
她有想过,究竟要不要告诉自蹊,她在准备工作的事。他们俩本就是单独的个体,真要较真起来……好像没什么关系。可按理来说,她还是说一下得好。
闷着公寓里犹豫了半天,她决定,过两天去医院的时候,顺便把这事给他略微提一下。
整整一天,她连门也没出,就在家里收拾东西,打扫卫生。地方虽不大,积了两个月的灰尘,清理起来也吃力。
窗台上的一排盆栽,有些还好,有些缺水萎靡得很,叶子都枯黄了。颜沐心疼,间隙里细心给一盆盆的植物小心浇水。
腰酸背痛地瘫在沙发上时,家里俨然又变得清洁如初。颜沐满意,一看时间,又到了下午,索性吃点东西后,洗个澡,然后窝在床上,搬起笔记本看起电影来。
一部欧美的老电影,颜沐泡着杯红茶,看得好笑至极,恍惚间觉得自己爱上了这种忙里自在的生活。
轻松自由,一个人……没什么不好嘛。
***
又在公寓闷了两天,颜沐意识到自己应承下的事不能再拖了,换好一身随性简单的衣服,上午趁着天气还不错,在小摊前买了早点边吃边前往医院。
在医院住院楼门口,人来人往的,颜沐习惯了埋头往里走,模模糊糊间,又好像听到有人在叫她。
颜沐本来没有太在意,突然间,手腕被一只清凉滑嫩的手抓住,止住了颜沐的前行,她不自觉回头。
“走得这么快,总算是赶到你了。”来者微笑,温婉从容,只是轻微喘着气,像是一路小跑过来的。
颜沐乍见到她,意味难辨,心思复杂得好似猛地被一盆凉水浇得连火苗都不剩。任何女人见到另一个比自己气质高雅,端庄美丽的女人站在自己面前时,多多少少都是有些不自在的。
更何况这人,是颜沐很长一段时间里幻想羡慕过的存在。
“是颜沐姐吧……我刚才叫了你好几次,我们见过的,嗯……很久之前,在你大学里。”夕夕见她始终只是望着她不说话,还以为人家早已经忘记她了,柔美的嗓音,善意友好地解释。
颜沐与夕夕虽只见过一次,还是幽昏暗淡的晚上,颜沐是记得她的……这么多年始终就像一道疤横在那里。她记得她楚楚的长相,娇嫩的声音,五年前的那个白裙子的纯洁小女孩,依旧留在她脑中。
心里执拗得太多了,所以一直没能忘记。
“我小时候和自蹊哥在一个院子里长大,算是他的邻居。你和自蹊哥一样,叫我夕夕就好。”
夕夕比之五年前,没了少女的羞涩,多了份大家闺秀惯有的温文尔雅,秀慧娴静,美好得依旧像误落的天使。
旁人只有真诚的向往和怜爱,生不出其他的恶毒心思。
颜沐低头悄然打量自己,素面朝天,简单的马尾绑在脑后,还像个稚气未脱的高中生,随意的上衣加长裤,廉价得比不得人家一半。
莫名的,她生出股烦躁起来,想要马上逃离。
扯出疏离的笑容,颜沐道:“原来是你啊,你……从奥地利回来了?”她在除夕夜和自蹊通电话时,不就知道了。
这真是不走心到极点的问候。
夕夕听到这话,些许兴奋流出,点点头:“是啊……离开了五年,今年过年总算回到家了。”
颜沐在夕夕面前,总存着一种淡淡的心虚和自卑以致抬不起头,什么也比不过人家不说,心思还那么恶劣。她自认为自己当年,就是趁虚而入的第三者,明明是两个相爱的人,却因为她不得不分开。
颜沐拘谨起来,嗯了一声,随即埋头思索着说什么才能离开。现在就连上楼去看看自蹊,她都觉得变了味了。
其实,早就预料到,她这次回来,会和夕夕遇到的,没想到这么突然。
“没什么事我就——”
“听说这家医院环境不错,你能陪我四处看看吗?”话语被柔柔的声音打断,夕夕眼中带笑,问道颜沐。
颜沐咽下口中的话,点头应下,随夕夕的脚步转身而去。
***
医院的花园里,随着温度回暖,不少漂亮的花竞相开放,花粉弥漫空气里,人工小池塘里水波清
清。
两人一步一步缓慢走着,并排而行,隔着一个拳头的距离。
“回来之后,虽然来看他的次数很多,却没有一次有闲心到这里逛逛。”
颜沐想想,说:“其实,这个花园里就老人和小孩子来得多,自蹊……他也不喜欢来这边。”
夕夕有些兴趣,道:“那他平时会干什么啊?”
不是说你来看他那么多次,难道不知道吗?颜沐心里觉得奇怪,撇撇嘴,照自己的话说出:“他啊,没劲得很,平时除了复健,就知道看书看报纸,以前连手机都懒得置备,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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