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都不要多呆。”
“大哥,这……”林绍兴有些茫然了。天上掉金鸡的美事,他居然不要,还要把东西送回去……
林腾甲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你以为织造局的东西是这么好拿的?这金鸡不过是投石问路,是饵,你要是吃了,后面的麻烦就会一个接着一个。我现在是钦差,有皇命在身,决不能再出什么乱子,尤其是家里!”
“大哥,人李公公也是一番美意……”林绍兴怎么想都不觉得李实送只金鸡是包藏了什么祸心。
林腾甲也没有多解释,只是说:“至于那个消息,你就烂在肚子里,谁都不许提,最好把它忘掉!”
林绍兴无奈的点了点头,大哥的脾气他是知道的,决定了的事,就不会再改变。
林绍兴揣着木盒走了,林腾甲却久久不能平静——他岂不知这是天赐良机,他岂不知这对林家意味着什么?可他知道,越是大事,就越要沉住气,决不能在八字还没一撇时便洋洋得意。退还金鸡,不过是一次试探,他要看看织造局的反应;送金鸡,何尝不是一次试探?
次日午后,织造局。
“什么,林大人把东西送回来了?”李实躺在软榻上,手里拿了一把不知是哪位名家题字的折扇,一条腿架在另一条腿上,把五个歪歪扭扭的脚趾翘得老高。
“是,送回来了。”胖太监战战兢兢的站在一旁,额头细珠密布。
“笨蛋,三爷爷是问你,他说什么了没有?”小脑袋太监在一侧狐假虎威。
“没,没说什么,人放下东西就走了。”胖太监如实回答。午前林绍兴来得突然,走得更匆忙,都没给胖太监问话的机会,放下东西抬脚就跑。
“架子倒是不小啊……”李实嘴里哼着小曲,一脸的不在乎。
“他不给三爷爷面子,就是不给九千岁面子,姓林的也太不识抬举了!”大脑袋太监在另一侧煽风点火。
胖太监“扑通”一声跪倒了。
李实伸了个懒腰,道:“不就是只金鸡嘛,没什么大不了的,起来吧!”
胖太监这才跌跌撞撞的爬了起来,大气都不敢出一口,低头哈腰的站到一边。
李实道:“东西退回来了,可它还是林大人的,只不过寄存在咱们这儿。林大人什么时候想通了,想明白了,自然会来取。对了,查到是什么人胆敢在苏州地面行刺钦差吗?”
“回三爷爷,”大脑袋太监道,“刺客至今没抓到,不过苏州兵备道和苏州衙门一直在严查,那两个刺客受了伤,走不了多远,一定还在城里。”
“有人要升官,有人要发财;有人要名声,有人要劫人——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谁又挡得了谁呢?”李实嘟囔了几句,又唱了起来:“立封他做个关内侯。那一日好不气象!休道汉高皇,便是那两班文武,见著皆呼万岁。一言掷地,万岁喧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