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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青色的茫茫湖水,荡漾着片片红霞,天际一片绚丽,已是近黄昏。
临湖一带森木间,错落着几处别墅,都是城内一些权贵的别院。太阳一分分落下去,直到最后一缕余晖被吞噬殆尽。顾北铮的汽车缓缓驶入一栋别院里,他从车上下来,还有些赌气,却还是绕到汽车另一边为她开了门。
沈涵初低了低头,便从车上走了下来,随他进了别院的花厅,刚一进去,顿觉花香四溢,只见满屋子的月季与蝴蝶兰,布置得像春日的花园,正中央一张长桌上,摆满了美酒佳肴,那橘色烛光闪烁在银烛台上,映着中心一只缀满樱桃的西洋蛋糕。
沈涵初望着这一切,微微诧异,喃喃道:“你真不需要为我做这些。”
顾北铮兀自拉开了椅子,冷声道:“吃饭!”
沈涵初略一迟疑,坐了下去,问:“等吃完这顿饭,你就能放我走吗?”
他猛一抬头道,眼中已然有了几分怒气:“与我在一起,你就这样遭罪吗?时时刻刻想着走!”
她垂下眼帘,拾起餐桌上的刀叉开始吃饭,不再多言。
顾北铮心烦意乱地切着一块牛排,却好似怎么也切不碎,屋子里静得只能听见刀叉声。
也不知过了多久,只听他幽幽地道:“我就当真比不上你那个未婚夫?”
沈涵初一怔,抬头望着他恳切地道:“顾督军,这不是比不比得上的事情,感情的事情无法勉强。况且以您的身份地位,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又何必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顾北铮冷笑了一声,道:“你别拿这些虚话来搪塞我,我只问你一句,你对我,就一点都不动心?”
她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道:“我的心,此生只会在我未婚夫身上。顾督军,我与他相识已久,我们志趣相投,彼此爱慕,也彼此信任。能遇到他,是我这一生最美好的事情。”
顾北铮脸色难看极了,忽地将手中的刀叉狠狠一摔,低低地吼道:“别说了……”
她却继续道;“顾督军,你对我也许不过是图一时新鲜,玩闹而已,可我与他,是真正想要共度一生的,还望督军成全!”
顾北铮竭力压制着心中的妒火,脸上的肌肉抽动着,仿佛受了什么委屈似的道:“沈涵初,我告诉你,我对你绝不是图一时新鲜!你不能仗着我喜欢你,这样糟践我的心意!”
他拳头紧握,捶着长桌,只听满桌尖锐的乒乓声,
沈涵初惊地看向他,仿佛有些不认识眼前的这个人。
他也定定地看着她。
她慌张地躲开他的目光,道:“督军,您肯对我这样用心,我很感动,也很感激。可我与您真的没有可能,等过两个月学校放了寒假,我就要结婚了。”
顾北铮一怔,眼底渐渐浮起一阵寒意,
她害怕起来,“嚯”地站起身,道:“我……我真的要走了……”说完就往门外跑,没跑几步,手却就被人拽住,等反应过来,她已被他拽到了墙边。
他整个人覆在她身前,居高临下地看她,目光仿佛要噬人一般。
“你休想……” 他咬牙切齿地道,“你休想嫁!” 他狂炙的目光扫在她脸上,忽然扼住她的下巴。
沈涵初大惊失色,慌乱地叫了起来:“你不要发疯!”
顾北铮滚烫的呼气喷在她脸上,道:“对,我就是发了疯,才会这样日日想着你。我现在就要了你,看你能奈我何!”
他说着猛然吻上了她的唇,蛮横而灼热的吻,天罗地网般无处可逃,沈涵初顿觉天旋地转,拼命推攘,却被他箍得更紧。他的呼吸越来越紊乱,攻城掠地在她唇齿间辗转,一只手游走到她胸口,猛地一扯,只听纱裙撕裂的声音,她脑袋嗡地一声,便不管不顾地用力一咬,顿时血气四溢。
顾北铮闷哼了一声,这才松开了她。
她捂着被撕开的衣领,悲愤交加,直往门外跑。顾北铮追了上去,拦住了她的去路,她往后退着,大脑一片空白,只拾起桌上的一把刀叉,颤抖地对着他。
顾北铮擦了擦唇上被她咬出的鲜血,嘲弄地一笑:“你不会天真地以为,一把刀叉就能对付我?”
她身体猛然一僵,目光渐渐透出决绝,反手将刀叉扼住了自己的脖颈。
他眼里简直要喷出火星子来,怒道:“你敢!”
“这就是你顾督军想要的么?”她颤声道,将手中的刀叉紧了紧,“你要是敢,我便敢!”
他见她决然的表情,忽然心中一冷,木然立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