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会!”此时镑脱正面对挎翔,身后盼粪从虚空中闪现而出,带着倒刺的锋利前肢自下而上要将镑脱撕裂。哧啦!一击建功,扯下一片血肉,剧痛之下镑脱和面前挎翔对拼的无尽之刃不由得力量一弱。
“战术横扫!”挎翔趁机强力压上,脚下刀锋格开无尽之刃,斜向在镑脱躯干上划开一条缝,皮肉翻卷,鲜血涌流,最深处几乎划破腹壁。镑脱咬牙忍住伤势,无尽之刃上聚集剑气却朝着虚空中另一个方向轰杀而去。
“怎么会……”剑气正中一道蓝色光影,正是试图偷袭的录跛,他手中三叉戟已经刺入镑脱的胳膊,自己的娇小身躯却已被剑气洞穿,没了生机。
血腥的杀戮场上,没有人会在意一只小鱼人的死活,即便他是手下亡魂无数的杀手公会死神之一。
伤痛的刺激下,镑脱本来还算清明的双眼渐渐变得血红。“呃啊——浴血屠戮!”随着他一声呐喊,周围的红色液体,也不知是士水还是鲜血,自己的还是敌人的,一起汇集到手中的无尽之刃,一时间红光大盛。
“退!”挎翔见势不妙赶忙提醒,盼粪立刻遁入虚空逃离。挎翔也要抛出钩锁逃离,伸手却发现拉不动。沿绳望去,她的心顿时沉到谷底。那钩锁的一端,不知何时竟被镑脱牢牢踩在脚下!挎翔瞳孔狂缩,疯狂地撕扯钩锁,试图把固定在自己身上的一端拆下来。然而她从来没考虑过这种情况,一直以来都是试图固定得尽可能结实,这会要拆已经来不及了。
看着那血红色杀气腾腾的无尽之刃,带着毁灭万物的气势呼啸而来,挎翔绝望了。
很小的时候,挎翔就喜欢玩弄绳索丝线。然而她不像其她的女孩子那样学习编织刺绣,反而经常把编好的作品拆下来玩,惹来父母的责骂,乐此不疲。有一次父亲罚她跪着把拆下来的刺绣一针一线再织回去。“女孩子家家的,玩什么绳索,早晚被绳索玩死。”织好以后,少女的双腿已然麻痹。父亲虽然余怒未消,毕竟还是心疼女儿,自觉惩罚过重,就背着挎翔到床上,帮她揉腿。父亲热乎乎的大手温柔地抚摸着,消融着她对父亲的怨气。然而揉了一下午都没能恢复知觉。
接下来的一切如同做梦一般。医生无奈摇头,父亲愧疚地跪在挎翔面前扇自己耳光,母亲在旁边疯了一般地咒骂着。即使这样,挎翔还是无法原谅在自己最美好的年华夺去自己双腿的父亲。
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当她醒来的时候,已经身处岸梁党的驻地了。她的修行天赋被岸梁党看中,岸梁党花大价钱帮她打造了一双刀锋双腿。重新站起来,她却丝毫没有再世为人的感觉。父母的结局她不了解,也不想了解,只是一味修行,在党里的地位随着修为一起水涨船高。她仍然喜欢摆弄绳索,不过不再是柔软的棉线,而是可以杀人、可以逃跑的钢丝。那些不甘心被一个残疾女人踩在脚下的党员,有的死了,有的再也不敢出声。终于有一天,她坐上了岸梁党第二把交椅,那个神秘的党魁身边。她对党魁之位没有兴趣,只是一心想变强,做那人手下的最强打手。她觉得,自己只要能在某次战斗中,被卑鄙狡诈的敌人一招毙命,壮烈地死去,能让那人闻讯默默怜惜片刻,就完美了。
如今愿望就要实现,父母的身影却在眼前挥之不去。“我竟然……想要再看父母一眼?”这么多年过去,父母那天就算平安,也该寿终正寝尸骨已寒了,葬在哪里自己也无从知道。可她就是不可抑止地想要留下一条命,去寻找,哪怕再次失去双腿,失去一身修为和岸梁党的地位,哪怕永远也找不到。“不对,我明明恨他们,他们夺走了我的一切,我……”无论心里怎么反驳,挎翔却是朝着镑脱的屠刀跪了下来,梨花带雨:“求求你,饶我一命……”
疯狂中的镑脱什么也听不到,只想沐浴在周围敌人的鲜血中。无尽之刃无情劈出,前所未有的巨力轻易扯断了钢索,挎翔的窈窕身躯像破烂一般抛飞而出,鲜血和内脏在空中喷薄而出,划出一条优美的弧线,砸穿了一段城墙,落入城内。这一切,也不过就是几秒钟的时间。
残余的敢死队员和联邦军队义不容辞地顶了上来。疯狂中的镑脱只顾杀戮,完全不躲闪敌人的进攻,很快遍体鳞伤,如同那浴血的恶魔,让敌人心胆俱寒。盼粪和手下敢死队员们默契配合,穿插进攻,“品尝恐惧!”
“虚空突刺!”镑脱虽不躲闪,但有句话叫“进攻是最强的防御”,疯狂的进攻也格掉了许多攻击,零零碎碎的攻击始终不能产生决定性的效果,一时间陷入僵持。
“痛苦利刃!”这一次的剑气洒向了联邦军队。这些战士们的修为比敢死队员更低,死伤更惨重,达到数万之多。
“跃击!”盼粪再一次抓住这难得的空档袭杀而来。眼看就要命中,却见镑脱回头,残忍一笑。“无尽之刃……”盼粪想起了什么,一看那把无尽之刃,已然是红光万丈,和劈飞挎翔的时候一模一样。“拼了!”攻势已经来不及收回,盼粪双刃连锁,砸出了搏命的一击。
“哐——噗嗤!”
盼粪也没能幸免。自己的双刀被不可思议的巨大冲击力硬生生折回,插进了自己的腹部,身体则是朝着和挎翔相反的方向,也就是城外,倒飞而出,在空中就咽了气,尸体消失在视野之外。
接下来,镑脱再无一合之将。无论是尽忠职守、性命相拼的敢死队员,坚守军令、决不后退的联邦士兵,还是想要趁乱逃跑的囤论谷修士,没有一个能逃脱死亡的命运,纷纷血溅沙场。
不善战斗的总统先生,一直在城墙上观战。看着挎翔撞进城里,大惊失色,连忙跑下城墙,来到挎翔跌落的地方,摇晃着残破的娇躯:“挎姑娘,振作啊,你死了,我可怎么办啊!快,来人,医生都哪去了,快救人,一定要救活!”医生尚未赶到,他就听见“咯嚓”一声,挎翔的脊椎骨折断了,上半身和下半身从小腹部断裂开来,这时总统才注意到怀中女子的腹中筋肉血管早已寸断,内脏不翼而飞。回头一看,抛飞的路径上,心肺肝肠脾胃肾,惨不忍睹。如此伤势,任凭医生医术通神,也是回天乏术了。总统先生顿时悲从心头起,当然不是悲伤挎翔的惨死,而是自己好不容易爬上总统职位,却不得善终。他忍不住抱紧怀里还有些残温的上半身,仿佛抱着自己死去多年的老婆,痛哭流涕,咒骂着齿驳联合会长的愚蠢计划,却忘了他当初听到这个计划时第一个拍案叫绝。他仿佛听见在竞选中被他各种抹黑泼脏水,最终打败的那个倒霉家伙在暗地里偷笑。联邦这么大,参与这件事的不过是一届政府,镑脱还不至于迁怒整个联邦,杀光人民,但这届政府人员恐怕全都要列上黑名单了。
无论前因后果,看着昨天还意气风发的总统今天的样子,官员们心头也一阵悲凉。这时盼粪的死讯也传来,终于有人忍不住说道:“总统先生,我们趁现在,赶紧逃吧!”
“对,现在他忙于杀戮,说不定还不晚!”
总统闻言腾一下站起来:“对对对,赶紧逃,赶紧逃!”此时他精神已经不太正常了,把怀里已然冰凉的躯体朝手下一抛,拔腿就朝对面城门跑去。那手下下意识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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