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书卷:“哎呀表妹,你是怎么来的呀?”
大娘子一看,还真是这么回事呐,于是就笑道:“我来了这些年,温郎有表妹我居然不知,真是太不贤惠了。”
温小安笑道:“娘子你说哪里去了?这表妹住的地方偏远了些,我去年去过一次到她家足足花了十几天功夫,你不知道很正常,不必自责。”
绿翘揩去脸上的眼泪,对着大娘子微笑:“表嫂,你果然是个好人,长得又漂亮,我表哥娶了你真是好福气。”
大娘子掩口笑道:“小表妹好会说话,嗯,你远道而来,吃东西没有?”
绿翘摇头道:“我正饿得慌呢。”
大娘子站起身来:“如此我就叫厨房去准备一下,你稍等啊小表妹。”
等大娘子前脚一走,还没等温小安问,绿翘就急切的对他道:“公子不好了,咸宜观要出大事了!”
温小安眉毛一跳,连忙问道:“要出什么大事?你且慢慢讲来!”
等绿翘急切的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之后,温小安的眉头也皱了起来:“这件事情的确不小,不过你们不要慌,我会保护你们的。”
温小安从卧榻起来,身体仍然有点发飘,绿翘忍不住道:“温爷,此番你得了病,怎么应付他们啊?”
温小安脸上浮现出潇洒的微笑:“放心吧,你温爷不是禁不起风浪的人。”
温小安让绿翘从衣架上拿下自己的衣服来,绿翘伺候着温小安穿了衣服,他舒展了一下长袖宽袍,摸着自己的胡须笑道:“病了这几日尽穿内衣,人都邋遢了,还是穿这衣服爽利!”
绿翘赞叹道:“温爷无论穿什么都是那么的帅!”
温小安笑道:“你这个小蹄子如今也学得油腔滑调了,居然还想到用表妹这招来骗我娘子,真的是想得出啊。”
绿翘委屈的道:“人家也是没有办法嘛。”
温小安穿好衣服,掀开墙壁上挂的一幅画卷,在画卷之下,赫然斜斜的挂着一把红色的唐横刀。
这把刀看起来非常华丽,手柄上甚至还镶嵌了宝石,在红色刀鞘上有细密的云温织锦。
温小安取下刀,藏在自己衣袍中,然后对绿翘点点头:“绿翘,我们走罢。”
两个人刚走出客厅,大娘子就在后面惊讶的道:“温郎,你不招呼你表妹吃饭么?我这里饭菜都准备好了,你们这番要到哪里去?”
温小安回头笑道:“你们先吃着吧,我带她出去吃,她第一次到长安,我得带她到处逛逛。”
大娘子听了很是不爽:“我说温郎,你现在身体还没有恢复跑出去干嘛?”
温小安笑道:“放心吧小谢,我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虽然温小安这样说,但绿翘也发觉他的病的确还没有好完,譬如她坐在他马匹的背后,就感觉到他的身体一阵阵的发颤,这是病人才有的迹象。
于是她担心的问道:“温爷,你的身体不要紧吧,实在不行就别硬撑了,干脆回去我们自己想办法应付他们,你还是回家养病的好。”
温小安头也没回,但他的笑声却仍然爽朗:“放心吧,这点小病小灾的,难不倒你温爷我。”
彼时正是秋天,长安的坊间街道洒满了落叶,虽然打扫卫生的老卒每天要扫三次,但是落叶仍然是拂了还满。宛如人间的烦恼,总是此消彼长,挥之弥散,驱之而弥坚。
温小安的马蹄就款款踏在这些落叶上,发出轻微的碎裂之音。绿翘在马上有点颠簸,忍不住就抱了温小安的腰,温小安回头一笑,于是打马扬鞭,嘴里喊出一个驾字,那马便腾云驾雾般朝着咸宜观飞驰而去,两边熟悉的风景宛如流水般消逝而去,绿翘抱着这个英俊的痴情的男人,闻着他身上淡淡的檀香气味和淡淡的药味,感受着他轻微的颤抖和淡淡的体温,两边风物流水一般的滑走,发生的一切宛如梦境一般的不真实。在这样的氛围感染下,绿翘的脸忍不住红了。
温小安在咸宜观下马的时候,鱼玄机早早就在观门前等待了,看到温郎下马,鱼玄机的表情有点羞涩。而温小安看到鱼玄机居然在门口等他,他越发的激动了,一上前就施礼:“炼师你好。”
鱼玄机叹息:“此番劳动温公子大驾,实在不好意思啊。”
温小安道:“炼师这样就是把我当外人了,我们是朋友啊,朋友之间理当危难相助,再说这也不是什么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