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把长期的一次取出来,白白损失了利息。
然后官银庄推出了新业务,就是可以借银子。不过借银子也不是随便借,第一要有抵押,比如房契地契金银首饰。
利息按日收取,且比官银庄付给长期存银客人的利息略高一点。
而且借的银子不能超过抵押物的三成,而且连本带利超出抵押物价值的八成之后,就算违约,直接没收抵押物抵账。
借钱的人再想把东西拿回来,除了连本带利把银子交回来之外还要交违约银。
这些都会写明在合约上,官银庄盖章和借款人按手印,由官牙局的经纪做中人。一式三份,各持一份。
然后聪明人一算,就明白了。
之前大家都不知道为什么朱柏开银庄帮人看着银子,还要给人利息。
现在知道原来是为了赚存和借的差价。
其实民间也有借贷,只是借出去的人虽然能赚利息却要冒着钱收不回来,对方赖账的风险。
现在等于是官银庄帮他们放贷,虽然利息少点,却省事又有保证。
这一次官银庄的风波总算是平息了。
这一日,老朱上朝前就交代朱柏不要乱跑,有要事商议。
八成是又想使唤他。
散了朝,朱柏不情不愿地跟着老朱。
老朱讥笑他:“啧啧,逆子,瞧瞧你这副样子,嘴巴上都能挂油壶了。”
宫女太监们无一不偷笑。
朱柏轻叹:“父皇啊。儿臣才几岁啊。你就不能假装忘了我?”
老朱冷笑:“别那么不情不愿的。等下,你怕是要来求咱,把活儿交给你做。”
朱柏咂嘴:不可能。
在御书房坐下,老朱说:“应天有个宝源局,各地也有宝泉局,你知道吧。”
朱柏想了想:“嗯。知道。是铸造小钱和印钞的。”
这几个局子,去年年初因为他跟老朱说“金准备制度”以后就停了。
不知道老朱忽然又说这个干什么。
老朱说:“咱打算今年把它们又重启。想跟你商量一下,看你怎么想。”
朱柏好无奈:本以为这一次官银庄的跌宕起伏会让老朱彻底明白国家发行货币的基本原则。
结果他还是这样。
直接要老朱不准重启,肯定不行。
老朱就是头顺毛驴,逆反得很,只能顺着他来。
朱柏说:“重启也行,不过儿臣建议这些地方只能铸钱,不能发行纸钞。”
老朱皱眉:“为什么?这一次我们不乱发纸币不就好了吗?银子准备得也够多了。”
官银庄的银子再多也不是朝廷的,是客人的!
国库里那些才是。
朱柏不好直接这么说,只能说:“如果只是铸铜钱,铜矿在我们手里,掺假的铜钱,容易鉴别。若是有那傻子用真铜帮我们铸钱,我们也不吃亏。”
讲白了就是铜钱货币本身就有那个价值在里面。
表面是用铜钱买东西,其实本质还是等价以物易物。
老朱微微点头。
朱柏又说:“可是同时用纸钞就不好控制了。就算我们用价高的纸印,也挡不住乱臣贼子以次充好。再说十三个布政使司天高皇帝远,到时候不听皇令,滥发钞票,后果还是朝廷承担。”
到了二十一世纪纸币防伪那么强,都还有人能造出以假乱真的纸币来,何况是现在落后的防伪技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