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脑门磕在冰冷坚硬的盔甲上,沈青杉险些当场抹眼泪。
她叹了口长气,无奈地道:“王爷,您要打要罚,臣女认了,只求您给个痛快。”
云冽好气又好笑。
自个儿走路不长眼,反倒怪起他来了。
“本王问你,为何偷跑?”云冽板着脸,冷声质问。
沈青杉叹了口气,两手一摊,无奈苦笑。
“回王爷的话,天恩浩荡,御赐及笄礼,便在明日,因此臣女才离开北境赶回京城。”
云冽冷冷地瞪着她:“你倒是会避重就轻。”
他在她眼里心里,就是如此不近人情?
沈青杉没敢接话。
现在的云冽,对她只有恼火,没有情意,她可不敢捋虎须。
云冽眯了眯眸子,走了几步,才不冷不淡地开口。
“明儿个是你的好日子,本王暂且饶过你。”
沈青杉松了半口气。
“待过了明日,再行处置。”
沈青杉呼吸一滞:“……多谢王爷。”
到了宫门口,沈青杉行礼告别。
云冽忽然说道:“晚间皇上在升平殿设宴,庆贺北征大捷,你也来。”
“啊?”沈青杉一怔,“是。”
云冽上了马,回头看一眼沈青杉,扬鞭而去。
沈青杉拧着眉头,目送他远去,才上了马车,回镇南王府。
离得老远,沈青杉便跪下,膝行到永安大长公主跟前。
“阿奶,幺儿闯祸了,请阿奶责罚。”
“又怎么了?”
永安大长公主颇为头疼,按着额角,脑门青筋一突一突的。
“幺儿偷偷跑去北境洪州,跟随战王打了一场仗。”
“……”永安大长公主忽闪忽闪眼睛,猛的拔高音调,“你说什么?!”
沈青杉脑袋栽得极低,蚊子哼哼。
“幺儿打完仗,又偷跑回京城。今日战王进京,不巧被他抓了个正着。皇上下旨,将幺儿交由战王处置。”
永安大长公主眼前一黑,呼吸一滞,气得拿鹤头拐杖抡沈青杉。
“胡闹!你!你竟如此胆大妄为!”
沈青杉缩着脖子,弱弱地向华容郡主求救:“阿娘,救我!”
华容郡主气急败坏,纤纤玉指直戳她脑门。
“你这孩子,你!你这一身的伤,跑到那苦寒之地去,你可想过,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可不是剜为娘的心么?”
永安大长公主板着脸,呼哧呼哧喘了半天粗气,才横眉冷目地问:“你可伤着了?”
沈青杉吐了吐舌头,嘿嘿笑着撒娇。
“倒是没伤着,就是太冷了,把脸冻坏了,生了许多冻疮。”
见永安大长公主心疼得眼圈发红,她连忙说道:“都好了!小十一向皇上求了灵药,我的脸好多了,现在连疤痕都淡了不少呢。”
永安大长公主气得浑身直打哆嗦,又拿拐杖抡她。
“你!你给我到祠堂跪着去!不许用晚膳!”
而后又朝华容郡主冷冷怒道:“瞧你教的好女儿!你若是敢偷偷给她送饭,我定不饶你!”
华容郡主屈膝行礼:“儿媳教女无方,请母亲责罚。”
永安大长公主冷哼一声,一甩袖子,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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