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鹤头拐杖顿得咚咚响。
华容郡主瞪一眼沈青杉,没好气道:“你呀!真是没一天不叫我担心的!”
沈青杉仰着脸,扯着华容郡主的衣袖撒娇。
“你阿奶是真生气了,我也救不了你,自个儿去祠堂跪着吧。”
沈青杉吐吐舌头,乖乖地去跪祠堂。
临走还喊了一嗓子。
“阿娘,晚间升平殿庆贺战王凯旋,我得去赴宴呢,略跪半个时辰,小惩一番也就是了。”
她前脚走,华容郡主后脚就紧赶着去寻永安大长公主。
永安大长公主端坐在屋里,正由两位老嬷嬷上妆。
她已换上大长公主规制的朝服,眉头紧蹙,神情凝重。
华容郡主提裙跪下:“儿媳知罪。”
永安大长公主叹了口气:“幺儿任性妄为,也不全赖你,咱们阖府上下个个有份。唉,你速去更衣,随我进宫请罪。”
“晚间皇上赐宴,许幺儿同去呢。”
“是么?”永安大长公主一听,松了一口气,“那便无事了。”
外间传来丫鬟的声音:“启禀大长公主,宫里的何总管来了。”
永安大长公主整整衣袍,由华容郡主扶着去迎接。
何满仓带着六个小太监,一队大内侍卫,抬着一个朱漆箱笼,恭敬侍立。
“老奴给大长公主请安,给郡主请安。多年不见,大长公主神采奕奕、风姿依旧,郡主光彩照人,青春常驻。”
永安大长公主微微一笑:“何公公来此,可是圣上有旨意?”
何满仓点头哈腰地奉承:“大长公主,郡主,老奴向主子道喜啦!”
目光四下里一扫,阖府主子仆婢都在,唯独不见沈青杉。
“咦?怎的不见小郡主?还没回府么?”
永安大长公主回道:“青杉私闯北境大营,乱了军纪国法,此刻正在祠堂跪着,老身正要绑了她进宫请罪。”
何满仓吓了一跳,忙道:“小郡主于北征一役立下大功,皇上龙颜大悦,赞不绝口。大长公主,快让小郡主来接赏谢恩吧。”
永安大长公主递了个眼神,华容郡主忙亲自去叫沈青杉。
沈家上下,由永安大长公主带领,依辈分排列,并阖府仆婢,跪接圣旨。
“奉皇上口谕,赏长安郡主黄金千两,赐永安大长公主携家眷入宫赴宴。”
“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何满仓笑盈盈地道:“小郡主忠君爱国,圣上嘉奖,您老可不能责罚小郡主了。”
华容郡主亲自抓了两颗金锭子,塞给何满仓。
“我家幺儿年幼无知,劳何公公照应,多谢你了。”
“哎呦,小郡主武功高强,福泽深厚,那是上天庇佑、皇恩庇佑,老奴可不敢居功。”
一番推辞客套,何满仓收下金锭子,眉开眼笑地走了。
沈青杉咧着嘴,笑嘻嘻地看着永安大长公主。
永安大长公主没好气地瞪她,抡着鹤头拐杖,作势又要打她。
沈墨松与沈丹枫连忙拦住,温言劝抚。
“哼!你们还纵着她!她此刻敢瞒着全家偷偷跑去北境打仗,来日指不定还要做出什么离经叛道之事呢!”
沈墨松沈丹枫揣着满肚子疑惑,连忙追问。
待问明详情,两人一个揪耳朵,一个戳脑门,好一通训斥。
沈青杉就撒娇,没皮没脸的模样,闹得两位哥哥又是怜又是爱,哪儿还舍得苛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