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那眼下的局面,便是最好的结果。
沈青杉深吸一口气,用力按着心口,仿佛想借由外力按压,缓解那由内而外的绞痛。
她故作平静地回道:“知道了,师父辛苦了,外头冷,您快回屋歇着吧。”
冯晋才懵了懵,眼睛瞪得老大,满肚子狐疑。
到底出了什么事?
别说冯晋才,就连归雁、征鸿都纳闷不已。
几次想问,然而瞧着沈青杉的神态,没一个敢吭声的。
傍晚,云冽醒了。
“她呢?”
徐茂春知道云冽问的是谁,不由叹了口气,黯然道:“公主没来。”
“没来?”云冽怔了怔,眼神凝满失望。
“公主她……她不在医馆,老奴没寻着公主,她这会子还不知道王爷病了。”
云冽提起的心,瞬间落回胸腔里。
对,她一定是不知道他病了,否则又怎会不来瞧他?
夜间,云冽睡睡醒醒,几次醒来,天都还黑着。
出一阵子神,又恍恍惚惚睡去。
如此反复,直到辰时,沈青杉依然没来。
云冽有些急了,复又想到,小姑娘年纪不大,脾气不小,定是昨日他惹恼了她,她还赌气呢。
罢了,待她来了,诚心向她赔个不是,好生哄着。
而此时的沈青杉,已经进了慈安宫。
“青杉参见太后,恭祝太后万福金安。”
太后神色淡淡的,歪在榻上,捻着念珠。
“青杉离家一年有余,对父母亲人日夜思念。今日进宫,是来恳请太后开恩,许青杉回南疆去,与家人团聚。”
太后一听,眉眼微挑,颇有些诧异:“你要回去?”
沈青杉俯身磕了个头,毕恭毕敬地道:“请太后恩准。”
太后原先巴不得她赶紧回南疆去,离云冽越远越好。
可云冽二次请旨赐婚,她瞬时改了主意。
这女人是个祸害,她一日不嫁,云冽便一日不会死心。
太后温然含笑道:“过几日便是寒食、清明,不宜出远门。待过了节,你再启程吧。”
“多谢太后!”
太后摆了摆手,淡淡吩咐:“哀家乏了,你去吧。”
“青杉告退。”
前脚才出慈安宫,后脚就被云崇截住了。
他不由分说地将沈青杉拉到贤灵宫,又是背书,又是耍拳,花样百出,总算是得来一声夸赞。
皇帝下朝后,来贤灵宫用早膳。
瞧见这一幕,颇为满意,对云崇好生褒奖一番,又夸贤妃教子有方。
沈青杉趁机告退,出宫后,去了一趟岳王府。
云岳不在京中,侯明珠被禁足,岳王府里里外外,全是尺素在当家。
侯明珠还有大用场,沈青杉怕她失子失宠,一蹶不振,便陪她坐了半日,好生开导。
“你是岳王爷三书六礼、明媒正娶的王妃,受了朝廷册封的。”
“你纵使犯了天大的错,只要皇上一日不下旨夺了你王妃之位,你依然是岳王府的女主人。”
“你经受丧子之痛,伤心难过是人之常情。可你若是一蹶不振,那便是自个儿断了自个儿的路。”
“王爷镇守北境,待他回京,必有封赏。你先前犯的错,也会一笔勾销。”
“你一定要振作起来,挽回王爷的心。若是能尽快有孕,生下嫡子,那再好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