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沈青杉皱了皱眉,也不去管他,一杯接一杯地喝。
太白楼渐渐热闹起来,曹玉越来越不安,眼睛时不时地往门外瞟。
沈青杉只觉得无比扫兴,叹了口气,起身离开。
曹玉站起身,抱拳深深作揖:“在下恭送公主。”
沈青杉走出去老远,兴致寥寥地哼笑了声:“得,往后想喝酒,都找不到酒友了。”
顿了顿,又道:“他不陪我喝,你们几个陪我喝。去,买些好酒好菜,让小二送医馆去。”
归雁心疼地应道:“是,婢子这就去。”
回到医馆,就听守门的家丁说,岳渊停来了,等了好一会儿,没见小姐回来,又走了。
沈青杉暗暗松了一口气,展开笑颜,去正房见冯晋才夫妇。
“师父,师娘,这会儿千万举子定在把酒言欢,咱们也庆祝庆祝?”
冯晋才随口接道:“咱们庆祝什么?咱家又没人去考状元。”
“咱们虎子读书可用功呢,将来定是要做状元的。”
蒋秋萍一听这话,顿时欢喜起来:“好好好,虎子,你可要用心读书,将来考取功名,光宗耀祖。”
“是!”虎子脆生生地应道,惹得大伙儿哄笑开来。
冯晋才不重规矩,让归雁、征鸿也入了席,六人推杯换盏,十分热闹。
沈青杉很有分寸,即便是借酒浇愁,也是点到即止,并未烂醉。
待到八分醉意时,她便摇摇晃晃地走到院中,在如水的月光下,拔剑起舞。
剑光映着月光,森森寒意扑面而来。
剑风过处,黑暗中忽然多了一道颀长的人影。
沈青杉心口一滞,长剑险些脱手。
云冽眯着眸子,目不转睛地瞧着她。
他背对月光而立,脸笼在暗影里,就连一向寒光烁烁的眸子,都灰扑扑的,仿佛蒙着一层薄尘。
沈青杉仿佛中了定身法,一动不动,半晌才张了张嘴,低声喃喃:“擎之,是你么?”
腰间忽然一紧,沈青杉只觉得身子一轻,继而如腾云驾雾一般,飞了起来。
夜风呼啸着从耳畔刮过,吹得脸颊隐隐作痛。
不知过了多久,双脚才落到实处。
沈青杉看着四周陌生的一切,嗓音涩哑:“这是哪儿?”
云冽不答,将她紧紧地揉进怀中。
“卿卿!卿卿!”
他一声一声地唤着,轻若呢喃,沉若嘶吼。
沈青杉心口狠狠皱缩,咬着嫣唇,颤抖着手,环抱住云冽的腰。
云冽忽然发了疯似的,低头用力地碾磨她的唇。
沈青杉毫无保留地回应,眼睛闭得死紧,两行热泪顺着眼缝,汩汩坠落。
那一刻,她甚至横下心,不顾一切,把什么都给他。
她的人,她的心,她的命。
良久,云冽粗喘着松开她,抵着她的额头,痛苦地叹息。
“卿卿,我对不住你。”
“母后重病垂危,我不能违逆她老人家的心意。”
沈青杉默默地叹了口气:“我都知道。”
她心中亮如明镜,这一局,太后赢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