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英国时,我和来买奢饰品的日本画家聊过。他用的就是这种板子。说能把画都衬托得非常高级。”
一马听闻此言,大吃一惊。
他没想到,一块看起来材质也没多值钱的板子居然能卖到这个数。
这就是艺术吗……?!
真是他这种没有艺术细胞的凡人难以理解的世界!!
千花端详了板子一会,似乎没发现什么。
随后,她便走近洗脸池,在这里看了看里面堆积的杂物。
有调色板,以及涂有红色颜料的画笔。
应该是凶手杀完人后,将画从画框拿了出来,然后涂满了红色。
在涂完画以后,将画笔和调色板丢进了水槽。
“一马,你注意到什么了吗?”千花看着水槽里的画具,如此提问。
“呃……”一马尴尬地挠了挠头:“……凶手还挺有公德心?怕画笔到处乱丢,颜料粘在地上不好清洗。所以直接把它们丢进水槽,方便死者的家人清理……”
“华生啊,做出这种推理有点丢人。”千花叹了口气:“再想想。”
“……想不到了。”一马承认:“我觉得就是随手放的吧?不过你都提到了,一切都和案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那只是说可以有,而不是必须有。”千花用手杖戳了戳他的腰子:“我问你这个问题就是在培养你做侦探的思维啊,华生。这一行的大忌便是想太多。”
“不要总觉得什么都是有意义的。有些事完全可能不存在任何意义,就是出于偶然和随便的举动而造就了我们看到的一切。”
“当你想不到眼前的线索可以被如何解读时,就不要强行解读他。多看看,多想想,然后再下结论。”
“好吧,我懂了。”一马这样说着,紧接着吐槽道:“但不是你问我注意到什么了吗?我就以为这水槽肯定和案子有重大联系。”
“不一定没有。只是我问的时候的确还没看出有什么问题。”千花又戳了戳他的腰子:“不要觉得我一定在做有预设答案的提问啊,华生。”
“是是是。是我先入为主了。”
一马觉得不赶紧承认就要一直被戳来戳去,只好马上投降。
“所以说……千花,凶手到底为什么这样做?真的是出于对被害者的怨恨,才将画作给涂毁吗?”
“如果是这样,六幅画为什么又只被涂掉一幅呢?”
千花将黑色筒状、由耐热塑料制成的便携烟灰缸从包里取出,挂在腰带上上,掀开盖子,把烟灰在里面磕了磕,若有所思。
“关于这点,我目前有些想法了,但我希望你也跟上思路。”
“来吧,华生。多注意画的尺寸以及用于涂抹画作的毛笔……你能发现什么?”
“呃……”一马看了看这两样物品,得出如此结论:“画很大,几乎和门一样了。画笔却是通常尺寸的。所以,要涂满整幅画很花很长时间。”
“单单只涂抹一幅画,肯定有什么特殊的原因。”
“我觉得应该不是时间不够涂抹剩下五幅了吧……因为死者是凌晨一点被杀的啊?更不是只想毁掉那幅画而已……否则将它撕下来烧掉,甚至带走再摧毁,不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