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离开时,光柱渐渐退去,那些曾经笼罩在月光之下的人(现在已经成了死人)全都消失了,就像被退潮卷轴的沙子,就像被飓风摧毁的农田,就像被火焰吞噬的草原,就像沙漠中一触既散的海市蜃楼。
他走远了,没有注意到我。我并未随着月光消退而失踪,相反,我回到了物质世界之中。
那是因为我还活着。
他以为咬断我的喉咙就能杀死我了吗?愚蠢的笨蛋,他以为我面具是这么容易死的吗?我就如同癌症细胞一样顽强,如同蟑螂一样阴魂不散。
在他咬断我喉咙之前,我挪移了器官,从肛.门处呼.吸,流出的鲜血被另一种体.液取代,除了心理上有些恶心,我的身体机能并没有受到丝毫影响,等他一离开,我的鲜血止住,伤口飞速复原,很快便生龙活虎的站了起来。
我站了起来,遥望远方,心中舒畅,冷笑道:“这点微末道行,也敢来取我面具性命?若不是我不想惹事,你焉能全身而退?”
我隐约见到他远方的背影微微一动,好像竟要回头,我大惊失色,急忙趴下,屏住呼吸,偷偷摸摸的望着他。好在那不过是我多心了,他根本没有动作,只是抬起脚丫,看了看脚底,很快不见踪迹。
我心思一转,想:“且看看这小子会如何与天雅.巴贝胡诌。”我使出诺菲勒族系的“神出鬼没”,身体如变色龙般与周遭环境完美相配,随后我弯着腰,蹑手蹑脚的快跑几步,大约十分钟之后,我发现了他们的动向。
阿斯兰博几乎光着身子,只留下一件裤衩,他似乎故意拧断了自己的手臂,而天雅正扶着他,关切的问这问那。一旁的布勃与桑莎脸上也混杂着担忧与喜悦,将他围在正中,时不时转头张望,观察是否有敌情出现。
我通过读唇,看见阿斯兰博说:“这些血族....以为我死了,他们似乎有重要的仪式要举行,并没有顾得上查看我的尸体,该死啊,好疼,好疼,但我总算逃过了一劫。”
这小子张口就来,毫不含糊,天生是块撒谎的料子。由此可知,他的这些同伴对此毫不知情,他瞒了他们多久了?他什么时候成为狼人的?
天雅喜极而泣,说:“太好了,阿斯兰博,太好了。”
桑莎急忙说:“没事就好,但我们快点离开这儿吧,说不定他们还会追出来呢。”
布勃将阿斯兰博撑了起来,四人加紧脚步,匆忙的朝远方走去,我见到天雅侧过脸问道:“那个可恶的尸鬼怎么样了?”
阿斯兰博说:“他死了,那个巨人杀死了他。”
我不禁连声轻笑,暗想:“老子偏偏还活着。”
但活着归活着,我也懒得再去招惹他们,等了许久,我见他们离去,露出身形,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向缇丰王子的豪宅。
这次前往魔虫国度的冒险,虽然令我饱经折磨,但也令我掌握了吸收空气中魔力的方法,我可以以此为能源,将其转化为血族的魔血,用来更快的恢复伤势,补充体力,但下洋这样人口密集的城市,魔力似乎受到污染,虽然不影响使用,但却仿佛污水般恶心,我聚集了一会儿魔力,就觉得心烦意乱,中人欲呕,不得不停下来歇一会儿,吐纳半饷,驱散厌恶,才能为继。
绿面具忽然对我说:“奇怪,这只狼人似乎并没有部落。”
我吓了一跳,嚷道:“姑奶奶,你能不能别吓唬人呢?前面我被吊打的时候你倒是一声不吭。”
绿面具说:“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没有人能随随便便成功。”
她突然唱了起来,这幸灾乐祸的女人呀,我倒不知道她还有这样的幽默感。
我恨恨的想了一会儿,问:“什么叫没有部落?”
她说:“狼人之中也有许多部落的,就像血族的族系一样。但由于他们的数量很少,我已经很久没见到狼人,更别提部落了。那个阿斯兰博,他的举动与气息,并不像我曾经见过的那些狼人,他似乎从未见过其他狼人,他恐怕对狼人知道的比你还少。”
我问:“狼人不是已经快绝迹了吗?”
她笑了起来,说:“被削弱了,但并未灭绝。他们隐藏了起来,藏得更深,更隐秘。他们终止了互相之间的联络,在某些人迹罕至的地方生存。我曾经遇到过某些狼人族长,他们小心翼翼的活着,似乎秉持着某种不可动摇的信念,以及深入骨髓的恐惧感。”
我问:“他们是在害怕血族吗?”
“血族?不,狼人憎恨血族,但绝不会畏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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