函恩殿的红烛若点点日光照出了春光旖旎,宇文焕卿进殿的第一件事儿就是将不明所以的上官映波扒得衣衫凌乱,而他的眼光却一直在她胸口上方搜寻。
而后发生的事情便一切尽在宇文焕卿的掌握之中,上官映波自然是无比慌乱不愿承寝。而宇文焕卿则假意用强,将她那枚金簪扎在了自己原本就有伤的肩膀上。
伴随着他凌厉的撕喊,一出嫁祸于人的好戏让他做得逼真万分。
简严在殿外听到宇文焕卿的惊呼,自然焦急万分,在外边小声的垂问:“皇上,你没事儿吧?”
宇文焕卿按着自己左肩,冷厉地对衣衫不整、慌乱无助的上官映波说:“上官修仪,你竟敢伤朕?”
上官映波望着自己手中的海棠金钗上的血迹自然惊恐地将其掷在了地上:“不…不…我…我!”
简严在外边听得真切,赶紧进了来,见到此情形自然明了了上官映波的忤逆:“快来人啊!快将上官修仪拖出去。”
宇文焕卿低着眉眼,坐到一旁的太师椅上。
回想着自己方才在上官映波的胸口上方发现的那块伤疤,那个位置本应是曾经的上官乐文府上官一族的家徽——玄武刺青。
显然上官映波为了掩饰身份一早便把那刺青图案挖了下去,但是即便如此,他亦断定此人便是上官族的遗孤,就是在自己身边蛰伏数年的‘尊主’。
此时的宇文焕卿异常的清醒,那迷情的药剂的效力也无半分,他清冷地吩咐:“传朕旨意,上官修仪心怀不轨,意图行刺,去修仪位份,贬为庶人,幽闭在离宫之中,待到年后处死。另有宁训莫婉儿手段卑劣,加害玮元公主,用迷情药剂戕害于朕,同贬为庶人,幽闭离宫,年后同刑处斩。”
他要将此二人放到一起,看看她们还能生出多大的波浪,这个尊主蓦然被废,宫内会有多少奴婢会为此人生出谋逆之心,而莫芊儿看着她这个被废弃的妹妹,到底会不会生出悔恨之心,与自己开诚布公的谈谈玮元的身世。
上官映波见宇文焕卿三言两语便处置了自己,很是不忿:“皇上,嫔妾冤枉啊,嫔妾从来没有承寝过,所以才会误伤陛下,真的没有意图行刺啊!”
宇文焕卿懒得听她细言,只挥挥手便让简颂等人将上官映波带了出去。
简严见他肩头还有血渗出,赶紧奔了过来:“奴才这就去传裴御医!”
“且慢,你一会儿先去给贺一泓传朕的口谕,让他即刻带人查抄上官映波的雅岚殿,无论殿中何物悉数封箱送到宣宁殿去,朕要亲自查看。”
他用锦帕按着自己的肩头,继续沉着冷静的吩咐:“另外,告诉贺一泓从即日起,加强对各宫室的护卫,尤其是太后的仁寿宫和…景妃的芷兰宫,另外命他连夜将宫中的水井、膳房都封了,全宫上下主子嫔妃的餐食全由紫宸宫厨房承办。”
“皇上,年节将至,您这是何意啊?”
简严听到皇上如此大费周折的布置,不禁有些诧异,似乎太过草木皆兵。
宇文焕卿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力不从心,本来他不欲这么早就对上官映波下手的,实在太过冒险了,因为自己此时还不知道后宫中的侍婢当中到底有多少人是为上官家卖命的!
可是,今日自己与顾沛蕖之间发生了这样多的事情,而且她刺伤自己又事发突然,他急于找到为其解罪的替罪羊,所以才将上官映波提到了自己的紫宸宫。
那时他便知道,若是用上官映波来做这场戏,那么自己一来可以再次断定她的身份,二来便是不得不处置了她。只是这样,或许会引得宫人作乱,所以他就必须要提前防范。
宇文焕卿紧皱着眉头,淡然地说:“朕自有打算,朕怕那些人狗急跳墙在后宫作乱!”
简严被皇上这么说更加的糊里糊涂,他赶紧弓身出去办差去了。
稍显安静的函恩殿内,宇文焕卿便开始筹谋如何在赐死上官映波之前,将她与宇文焕朗,她与上官皇后之间的关系理清。
想到这,他看了看自己肩膀上生出来血滴,寒凉地现出一抹苦笑:自己曾经赞许南宫澈为左膀右臂的肱股之臣,而今自己‘自断一臂’,不再重用于他,所以今后这宫中之事都要靠他一人来探查了……
上官映波的侍婢青芜见‘尊主’被扔到了离宫,自然是心急万分。
她来不及多想便切切地向聚霞宫的雅岚殿而去,那里还有许多尊主的‘罪证’,她要将其焚毁,或许如此还能保她的尊主一命。
只是她还没有跑出太远便被简严发现,简严知会禁卫军将其擒获,一并抓到离宫去候罚。
一时间,紫宸宫灯火通明,人员往来亦惊动了其他宫室,唯独芷兰宫依旧寂寂无声。
顾沛蕖此时握着那支她刺伤宇文焕卿的银钗,窝在沐清坞的青鸾汤池内。
虽然四周泉水涌动,温暖无比,可是她依旧觉得周身寒凉。
因为她知道伤害龙体是不可赦的大罪,或许自己明日便会成为一缕孤魂。
倚画,侍书,绿蔻三人则在沐清坞外回廊侍候。
绿蔻跺着脚抵御寒冷,质问道:“倚画,你天天跟在娘娘身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皇上不是向来宠爱咱们娘娘么?怎么今日会气愤的拂袖而去?”
倚画看着颐指气使的绿蔻,本就心乱如麻的她实在懒得应承:
“不该你知道的事情就不要打听!”
绿蔻见倚画言语犀利心中满是怒火,自己好歹也是从小便跟在顾沛蕖身边的,哪里容得半路来得倚画对自己大呼小喝:“你这是什么话?我们陪娘娘进宫以来遇了多少风浪,早就同气连枝了,还有什么事情是我不该知道的?”
倚画端着顾沛蕖的寝衣,声音沉静:“主子的事情又岂是奴婢可以知道的?你若是好奇就自己去问问娘娘,没有必要在这与我置气!”
绿蔻见倚画寸步不让的揶揄自己,便很是愤恨的提点她活得明白些:“我还不是为了娘娘好,这宫中女子一生依傍的便是皇帝的宠爱,若是没有恩宠便和活死人没什么两样!若是娘娘失宠了,我们这些下人便也没有好日子过了!”
倚画早就看绿蔻不顺眼了,自从她去掌乐司修习白纻舞,整个人便越发的高傲得意,对侍书等人更是惯得颐指气使,而且嘴脸也变得越来越势利市侩,拜高踩低。
想到这她微微一笑,不留情面地揶揄绿蔻:“哦?若是哪一日皇上将娘娘逐出皇宫了,那你我岂不是也活不成了?你若那么在意好日子,我劝你早日另攀高枝,否则你的好日子迟早要到头!”
绿蔻被倚画这么一说更加的恼羞成怒,她扬手便要打倚画,只是倚画怒目一瞪,便将她生生地吓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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