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鹤儿眼望着不远处的深山,对他道:“林大哥,我们要离开这里吗?”可她心里更清楚,自己除了身处僻境外别无去处,既然都是僻境,何处不是一样?
他随着她的目光望去,很快便猜到了她的担心,他却道:“我倒希望是什么猛兽,但是你看,这些痕迹都经过刻意的掩饰过,很明显是它的制造者不希望我们发现任何迹象,而拥有这种思维能力的东西恐怕太单一。猛兽尚可躲,而有些东西更为可怕且无法躲过。”
“人?会是谁?”鹤儿一声惊呼,连林大哥都觉得无法躲过,莫非是……她脑海中第一个出现的人竟是那位王姑娘。
看着她惊恐的神情,他后悔自己说了太多,毕竟她只是个女子,是该被呵护照顾的,而她却经历了太多残酷的现实。“别多想,也许只是启闻一时间脑筋错乱,装神弄鬼来吓我们。”
李峥脑筋错乱这种事虽然时有发生,但是此次她却觉得怎么都不像。不过也确实毫无头绪,或许真的是她想太多,在宫内处得久了凡事都免不了神经兮兮一番。
早饭后,鹤儿打扫房间。
她知道林大哥是个极爱干净之人,无论食物还是用具都严格要求。他每天都会沐浴,他的纯白衣衫从不沾染半点污渍瑕疵。因此在打扫他的房间时她总是格外仔细。
擦净他的书案后,她蓦然转身,看到了地面上映着的窗外的鸟笼的影子,惊讶地发现,笼内竟然空空如也。
她迅速跑出门一探究竟,她看的没错,鸽子已经不见了。
她心下慌乱,林大哥说它关乎人命,这下飞跑了该如何是好?于是立刻去通知他这件要命的事。
不过她发现,君复正在做一件更为怪异的事。只见他把从山脚拾来的石片一片片钉入了竹屋的缝隙中,一片紧挨一片,她房间的正面已经被钉满了石片,看他的样子是打算订满竹屋四周不可。
“林大哥,你这是做什么?……好难看。”她皱眉道。
他转头一笑:“我担心竹屋过轻,会被大风刮走。”
“啊?”她眼珠转了转,始终难以理解他的做法,这一次,她不得不质疑了。突然间想起所来目的,于是立即道:“对了,鸽子不见了!!!”
不料他却神态平静:“不必担心,是我放走的。”
“你放的?你不是说过,它关乎性命嘛!为何又随随便便放了?”
“并非随便。”他抬头看了看日头,“我不得不继续了,今晚之前一定要完成才行。”
直到晚饭时,他终于大功告成。竹屋四周都钉满了石片,彻底变成了一间非竹非木的异类。
夜晚鹤儿洗了个热水澡后,上床躺下。不久后,只听“咚咚”两声敲门声,接着他的声音从门外响起:“鹤儿,方便我进去吗?”
她有些意外,不过还是说道:“当然了!”
他走进门来,搬过她梳妆用的椅子放在床尾处,安坐下来。
“怎么了,林大哥?”
“我只在这里坐着,你睡吧。”
“你看着我睡?”她大吃一惊,又问:“林大哥,你一定有事瞒我,究竟怎么了?”
他并不想和她多说什么,不想她的心变得和他一样焦乱,但是不可否认自己最近的行为实在怪异,以她的性情,什么都不说她自然不会罢休,于是他只好道:“我有种预感,可能有什么事要发生,不守在你身边,我难以心安。”
“是什么事?你察觉到了什么吗?”
“只是预感,但愿只是我的错觉。”
她点头又道:“那你总不能这样坐守一夜吧,要不两个人挤一挤?”说着向着床内挪了挪身体。
君复瞬间被她的慷慨惊得愣了下,接着笑了出来:“胡闹。”
“……”鹤儿在宫中与那人三年同床而眠,如今竟也不觉得有什么太过尴尬的,如今见林大哥如此,自己也不由得脸红,只好作罢。
烛火熄灭,一地月光,两个人毫无顾忌地聊着天,直到鹤儿入睡……
这一夜,一如常态,什么都没有发生。
第二晚,依旧如此。
鹤儿不知道他究竟有没有睡过,因为夜晚她睡前他是醒着的,清晨她醒后他仍是醒着的,尽管他白日里会午睡,但这样熬下去终究会把身体累垮的。
因此第三天夜晚,鹤儿坚决让他回房间休息,只是没想到的是,他比她更坚决。鹤儿看得出,这种坚决不会仅仅因为他口中的预感,而一定是有了什么确切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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