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非要楼班继位,你蹋顿虽有手段,却也不想做得那么不近人情,受部落之人唾骂。故此,你还需要另外一样东西,彻底奠定你在乌桓部落当中独一无二单于的地位,令那些心怀不轨之人永远闭嘴!”
“小人愚笨,还请天将军直言!”
“威,望!”马超轻轻吐口,一字一顿:“没有威望,你永远是个过渡的单于;没有威望,你在部族当中,只能战战兢兢;没有威望,楼班长大之时,只需一句话,你便要乖乖让位!”
蹋顿悚然动容,不得不佩服马超这等精粹的总结。而且,越是如此,他越是害怕。他停下那些大马金刀的端坐,身体微屈:“天将军,这些…….你都说到了蹋顿心里,您,您是如何得知这些的?”
“很简单,我因为一些特殊原因,期望与你在柳城尽快结盟。而你,竟然真的同意了。我不否认刘和和子龙在其中的功劳,但你内心的迫切,才是你敢冒着生命危险来此地的真正原因吧?更何况……”说到这里,马超有些无奈地笑了一下,指了指自己说道:“你一见我这等负伤颓糜之样,立时又露出了推诿之意。这些,实在不能不让我对蹋顿单于的真实意图有所揣度啊。”
“就只有这一面,天将军您就推测出这些?”蹋顿不自觉都张开了嘴,额头虽没有冷汗冒出,但却仍旧挥手擦拭,可见其心中震惊。
“自然不止这些,你之前想扶刘和为幽州之主,被子龙击败后又同意与马家结盟之事,还有你刚才身体的动作、言谈、眼神以及我故意端出水果茶点而非酒肉的试探,甚至我故意说出请鲜卑轲比能的反激,都能反映出你内心的真实想法…….”轻飘飘说出这番话,马超最后又神秘补充:“自然,这些对于你们乌桓而言,确实有些不可思议。但对于我而言,你的心,却如火烛之下的一根针,虽然纤细隐秘。但若想真的得知,却不是很难…….”
“天将军真乃神人也!”蹋顿这下再无装腔作势,全身伏倒拜下,连连磕头开口:“若天将军能助我击溃鲜卑,一雪乌桓旷久血耻,蹋顿当纳首称臣,永效马家!”
似乎很满意蹋顿最后的反应,然而,马超必须打破这种完全自己已主导的气场,给蹋顿一个真实可信的承诺:“助你击溃鲜卑,这个条件,我同意了。但你听清楚,不可能是现在,也不可能是两三年便能实现。”
“为何?”蹋顿先是惊喜欲狂,但随后又有些微恼。不过,面对着那个病怏怏的年轻人,他还是没有贸然起身。
“不为什么,这不关你乌桓的事,完全是马家自己的考量。”话到这里,马超便不往下继续多言,随后他猛然挺起雄躯,目光灼灼:“不过,我可以清晰给你一个承诺,两家结盟期间,你蹋顿的位置绝不会有任何动摇。而马家一旦决定铲除鲜卑,那你蹋顿绝对会用这个世界上最锋利的马刀、最强健的战马和最充足富裕的粮草去踏碎鲜卑占据的每一寸土地!”
“天,天将军威武…….”壮烈的声线灌入蹋顿的耳中,猛然抬头的他看到那个居高临下的年轻人,哪里还有之前半分颓顿的样子。此刻的他,完全就是握住了塞外万千生灵的主宰,在宣判着他们日后的命运:“蹋顿今生,绝不负天将军恩德!”
“罢了,这种说的,我从来不信。”马超终于在最有利的时机刺出自己的野心之剑,让这个已经匍匐在自己脚下的单于做出只有‘是’或‘否’的决断:“你若真信得过我,那结盟之日,我也需要你办一件事儿。”
蹋顿再度惊愕抬头,不过这次,他终于聪明了一次:他知道,无论马超说什么,他都只有同意的选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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