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二十分钟左右后开始活动的!”
“是不是有关重庆方面的?”
“属下也这么认为,我怀疑一号电台是在回复第一个频段。”
“哦?”大桥接过监听记录,慢慢地重新坐下。他拉开抽屉,取出古屋小姐交给他的一本密码本,据古屋讲,对照这本密码,可以译出重庆方面的电文内容。
“仓木君,你回去继续工作,这份电文,我亲自来译!”
……
两辆黄包车一前一后停在建业客栈门前,从车上下来两位身穿黑色长马褂的年轻人。
林雨涛掏出钱付了两辆车的车费,四下看了一眼,带着储洪义进了建业客栈。
客栈里冷冷清清,只有掌柜一人坐在吧台里看报纸。
“住店?”掌柜是一名老者,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我找毕老板。”林雨涛开门见山。
话音刚落,离吧台最近的一间客房门开了,毕老板从里面走出来,朝林雨涛使了个眼神,轻轻说了一句:“跟我来。”
站在门口警戒的储洪义赶紧把身子缩进屋内,跟着林雨涛沿着客栈过道向深处走去。
林雨涛亦步亦趋跟在毕老板身后。
客栈的最里面,是一间简易的餐厅,看得出是这家客栈的内部餐厅。毕老板一语不发,带着他们快速进了餐厅内部的操作间。
灶台边上,有一只大半人高的柜子,毕老板径直走到柜子旁,用力一推,柜子平移了一个身位,露出了一个半人多高的门洞。
“你们先进!”毕老板把身子闪到一边,让林雨涛和储洪义先行入内。
储洪义和林雨涛猫着腰钻了进去。
里面是一条两米多高、一米多宽的狭长走道,居然可以直起身子。林雨涛他们站在走道里等毕老板进来。
毕老板从里面合上柜子,手推了一下储洪义,示意他们腾出身位让自己先走。
两人跟着毕老板摸索前行,才走了十来米,毕老板停下,拨弄着什么,很快,只听到“吱嘎”一声,毕老板打开走道尽头的一扇门,耀眼的光亮倾泻进来。
出了走道,是一间接近四十方的院子,三面砌了一圈青砖围墙,一面是一间堂屋。堂屋门前是一棵两人合抱的老槐树,这个季节,它的叶子全部凋落。
老槐树的后面,是一扇连接堂屋的木门,老毕不假思索推开了它,三人鱼贯而入。
屋里点着一盏瓦数很低的白炽灯,灯光下有两名男子坐在桌子旁。看到来人,两人同时站起,主动离开座位向林雨涛二人迎来。
一位四十来岁,一位三十岁不到。
林雨涛果断地伸出右手,和四十来岁的男子紧紧相握,抑制不住激动的心情,忙不迭声说道:“火石同志,我们前来向您报到!”
中年男人一脸尴尬,一边忙着缩手,一边纠正道:“你们误会了,我不是火石!”
他身旁的青年人不失时机地前移一步,接过林雨涛僵在空中的手,用力握住,微微一笑道:“我是火石,他是冒大成同志。”
林雨涛迅速掩饰住内心的不安,不自然地挤出一丝笑容,呐呐道:“不好意思,我以为……”
“没关系,二位请坐!”说着火石弯腰把桌旁的一张板凳移了出来,抬头吩咐冒大成道:“老冒,快给两位小同志倒茶!”
冒大成愉快地应了一句:“好咧!”
不但此时的林雨涛局促,就连根红苗正的储洪义也倍感拘谨,他们都没有想到,堂堂南京城的地下党负责人,竟然如此年轻。
“是不是觉得我不像是你们想象中的火石?”火石一语道破二人心中的疑惑,用一种调侃的语气继续说道:“不仅是你们二位,有时连我都觉得自己不是!”
“不不,我们不是这个意思!”林雨涛极力否定。
“我知道你们的担忧,实在是这个负责人不好当啊!”火石从怀里掏出一盒烟,分别散给在座的每人一支,林雨涛刚想推辞,火石半开玩笑道:“干革命,哪有不抽烟的?”话才说完,就划着了一根火柴,把跳跃的火光递到林雨涛的面前。
林雨涛慌忙把烟塞到嘴里,伸头接住团团燃烧的火。
“组织上已把你们的事跟我说了……”火石不忘给自己点上烟,“实际上,你们是我争取过来的!”火石吸了一口烟又补充道:“带兵指挥我自忖还说的过去,可这份全新的差事与我而言,则要艰巨得多……”
林雨涛看对方侃侃而谈,完全是挥洒自如,也逐渐放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