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先聊,我出去看看。”毕老板朝林雨涛他们点了点头,转身出了屋子。
“谁叫林雨涛?”火石吸了一口烟,目光在他俩脸上扫了扫。
“报告首长,我是。”林雨涛略微提高声音道。
“嗯……还是称我火石吧,我们不兴作战部队那一套!”火石又把脑袋转向储洪义:“那你就是储洪义喽?”
“是的,火石同志。”储洪义反应很快,马山改了口。
“这次一共来了多少人?”
“算我们在内一共八名同志。”轮到林雨涛抢答。
“哦……”火石一边问话,一边看了看指间的烟卷,他散出的那根烟林雨涛才抽了几口,而火石的那根只剩下一小截,他顺手从摆放在桌上的一盒烟中又抽出一根,将手里的烟蒂镶嵌在另一根烟上,小心翼翼地夹在指缝里,刚凑近嘴边,忽然注意到二人正瞪大着眼睛,目光跟随着他的一举一动移动着,顿时有些不自然起来,扭捏道:“让二位见笑了……”
林雨涛和储洪义慌忙异口同声地矢口否认。
“我这是在一线部队时养成的习惯,你们可能有耳闻,我党当时的条件相当艰苦,香烟对我们来说特别金贵,还经常断顿,恨不得一根掰开当两根抽!”火石似乎忆起了当年在白山黑水间辗转奋战的情境,不禁怔怔出起神来。
谈话中出现了短暂的沉默,这是林雨涛提问的难得时机,此时的林雨涛有很多话想说,第一是妹妹林雪宜的被捕,他太想知道组织的态度,其次就是他的“准岳父”莫熙翰,当前他的处境艰难,极有可能万劫不复!从情感上来说,他更关心的是妹妹的安危,她的事情也更显迫切,可联想到她只是组织里最底层的一名发报员,或许身居高位的火石同志未必听说她的事情,在这样的场合提出也许不合时宜,但兄妹情深、血脉相连,于林雨涛而言,没有什么比这还重要!想到这里,林雨涛坐正身子,正视火石,毅然说道:“火石同志……”
几乎是同一时间,火石也开口了。
“我们有一位同志,叫林雪宜,和你是……?”
“是我妹妹!”林雨涛立即振奋起来,迫不及待答道。
“原来如此,难怪你俩的名字很对仗,当我听到她的名字时,就产生了这样的念头。”
“您知道她?”
火石颔首,“我们是从她的上线处获知的。”
“您是说莫熙翰同志?”
火石诧异地看了林雨涛一眼,把烟卷夹在手指间,“你认识老莫?”
“认识他有些时日了……他目前处境不妙啊!”
“嗯,我知道,他现在处于日本人的严密监视中……你说说你们怎么认识的?”
“说来话长,我是因为救了他的女儿,才得以认识了他……”林雨涛简单地把和莫瑶相识的经过和火石说了。
“这么说,林雪宜同志被捕的细节你也知道了?”
“我一回来就打听到了,她是为了她的男友……”
“那位叫雷远的是她的男友?”火石好奇起来,“你和他熟吗?”
“当然……我和他并肩战斗过!”林雨涛自豪地说道,紧接着也把心中的疑问陈述出来:“您也知道雷远?”
“我和这位雷先生见过面,他帮了我党不少忙……如果不是他,说不定现在我和他一样成为了日本人的阶下囚!”火石又吸了一口烟,“雷先生可是个有意思的人,他的奇思妙想很多……”
他嘴角滋滋燃烧的烟头已盖过接痕,烟雾在他面庞间悠悠散开,缭绕在昏黄的光影里,透过这团升腾的烟雾,火石低头蹙眉,忽然沉思起来。
转眼间,火石嘴里的烟卷已积蓄了一段长长的烟灰,他竟忘吸了,整个人入定了一般,烟气慢慢沉淀,林雨涛突然看到他的脸色阴郁凝重。
“有一件事我必须告诉你……”火石抬起头,衔在嘴角的烟卷轻轻一抖,烟头上的一截烟灰陡然飘落,徐徐坠落在他脚尖处,粉身碎骨。
刹那间,林雨涛不安起来,眼睛死死盯着火石,期待他的下文。
“我们得到消息,此次林雪宜同志凶多吉少……”
话未说完,林雨涛霍然起立,双目圆瞪,近乎于一种斥问的语气:“谁说的?怎么可能?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林雨涛的问题一个接一个,他的大脑片刻间一片混沌,额上的青筋暴起,整个人如同着魔一样。
“火石同志,你快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的声音颤抖。
“林雨涛同志,不要激动,先坐下说话!”火石拽了一下林雨涛的衣角,“就在今天上午,我们有位同志传来消息,鬼子本周在鼓楼广场的授勋仪式上,极有可能会举行一场惩戒活动,而雪宜同志已上了他们的名单!”
“消息可靠吗?”林雨涛颓然坐下,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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