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淑妃唯一的儿子,七皇子吴公刘晖在得知消息的第一时间便匆匆忙忙地进宫,但脚步再快,哪怕乘马越禁,也没能见到母亲最后一面,亲自为淑妃送行。
“爹,我娘她......”刘晖气喘吁吁赶来,顾不得片刻歇息,见沉默着走出淑兰殿的刘皇帝,语气哽咽,紧张地问询道。
刘晖已经快二十岁了,遗传自母亲的良好基因,再加从小养成的儒雅气质,越发风度翩翩,由于这两年在禁军中磨练,身上也多了更多阳刚之气,皮肤也多了些健康色。
没有因为刘晖的晚来而生气,看着这个眉宇间带淑妃气质的儿子,刘皇帝轻轻地叹了口气,抬手上前拍了拍他的后背,低声道:“去看看你母亲,送她最后一程吧!”
哪怕早有预感,但噩耗真正降临之时,刘晖也是如遭雷击,眼眶刷得一下红了,脚步忙乱地往淑兰殿内而去,走得很急,差点为殿门槛绊倒,也丝毫不顾,踉跄着往里奔去,很快,在那嘤嘤哭泣中,刘晖撕心裂肺的哀恸声也跟着响起了......
刘皇帝没有在淑兰殿多待,脚步沉重,面色阴郁地返回崇政殿,身上仿佛笼罩着一层浓厚到化不开的阴云,两眼中不时闪过的令人心悸的目光。
喦脱战战兢兢,亦步亦趋跟在一旁,见刘皇帝心情沉重,犹豫了下,还是小心地劝慰道:“淑妃娘子已然去了,还请官家节哀,不要过于悲伤,保重御体要紧啊!”
“节哀!节哀?”一听此言,刘皇帝毫不领情,扭头有些暴躁地呵斥道:“你懂什么悲伤?你又没女人,你又没死女人!”
被刘皇帝暴躁吓了一跳,喦脱哆嗦了一下,低头不敢再多嘴了,心情极差的刘皇帝,可不会分什么好赖话,这个时候,还是闭嘴的好。
不过,另外一方面,让官家发泄一下也好,憋在心头也不好。脚步不见任何放松,刘皇帝突然停下了,让紧跟着的喦脱差点一个趔趄。
刘皇帝抬眼,只见在这宫室中,殿宇楼栋各处,还挂着一些中秋庆祝时的彩带饰品,在秋风的吹拂下,飘动不已,一盏盏宫灯,虽然沾染了少许灰尘,仍旧鲜艳喜庆。
见着满目的红彩,刘皇帝的眼睛仿佛也被映红了,语气严厉地道:“把这些东西都给朕撤了!”
“是!小的立刻安排下去!”喦脱赶忙道。
稍作发泄,刘皇帝的心情虽然仍旧不好,那股蠢蠢欲动仿佛要吃人的情绪总算逐渐平息了下来。
回到崇政殿,刘皇帝想到了什么,吩咐道:“去把张德钧给朕找来!”
崇政殿这边,汲国公、大学士薛居正正当职,淑妃薨逝的消息,传播得很快,就在这片刻的功夫,偌大的汴宫已然传遍了,甚至正向宫外扩散。
薛居正自然也有所耳闻,见刘皇帝面无表情地归来,薛居正也不免小心劝慰,希望他节哀。同样是安慰,对于薛居正的这样的公卿大臣,自然不像对身边的奴仆那般粗暴,还是礼待地表示感谢。
“薛卿,你拟一份诏制,公布淑妃丧讯!”刘皇帝对薛居正吩咐道。
“是!”虽然薛居正觉得,为一后宫嫔妃,专门发布诏制,有些过于隆重了,但此时也不敢有任何异议,因此,答应地很痛快,没有必要多事。
“还有!都说你薛公史笔如刀,朕再着你亲自替淑妃作传,著一篇神道碑文,将淑妃的品行操守,描述清楚,要让后人知晓淑妃在世时的才情风采!”刘皇帝又道。
闻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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