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耽搁卜羲怀文的时间,那小叫花子很快就又窜了出来,脸自然也洗的不干净。
卜羲怀文懒得计较,只觉得这小叫花子倒没有那么瘦,只是身子小,衣衫又破又大,所以晚上看就显得格外的骨瘦如柴。
卜羲怀文话少,小叫花子也识趣,跟在屁股后边,也不打搅。
一路走到了长沙城,那小叫花子终于忍不住了,眼巴巴的看着卜羲怀文,要新衣服,毕竟,穿得破破烂烂的,谁也不愿意走到哪都被人用瞧不起嫌弃的眼光看着。
卜羲怀文也不含糊,带着小叫花子径直大步的进了一家成衣店,卜羲怀文瞧了一圈,没有长袍马褂,也就没了兴趣,倒是小叫花子桃夭,眼里瞅哪件衣服都喜欢,却缩着手摸又不敢摸。
瞧着那目光透露着疑惑和犹豫的成衣店老板,卜羲怀文鼻孔朝天,不满的哼了一声。
那成衣店老板眼里咯噔一下,就慌忙的掏了洋烟卷儿递过来,卜羲怀文甩手打开,目光不忘露着鄙夷。
店老板心里更加没底儿了,脸上陪着笑,讪讪的把香烟收了回去:“孬烟,孬烟,入不了客观的法眼!”
卜羲怀文照旧仰着鼻孔不搭理,扭头对小叫花子桃夭说:“兄弟,有瞧上的只管和哥哥说,哥哥把这店给你盘下来也是小事儿一桩!”
成衣店老板一听这话,麻溜的去端茶倒水。
卜羲怀文不晓得抽烟卷儿,茶却能品出个一二三来,先闻后品,浅尝了两口,点头终于露出笑脸来,对店老板无奈的摇摇头说:“哎呀,掌柜的,莫见笑,谁家还没个穷亲戚,你瞧我这远房表弟的德行,这身行头,跟着我出门,我都不好意思啊,爷家里那是什么都不缺,可是却不能因为弟弟这身破烂行头让人给当臭要饭的看了啊!”
成衣店老板连忙应是,再想想自己的亲戚,满脸的感同深受。
喝完了茶,卜羲怀文让小叫花子挑了几件中看的,让成衣店老板给包了起来,卜羲怀文刚要掏钱,忽然停了手,似是想起了什么,敲着脑壳,冲成衣店老板道:“掌柜的,这衣裳且放你这,我和兄弟再去街面逛逛,手里提着东西,走起路来都不利索,一会等逛完回来了,我让管家随我同来,一并算钱给你!”
成衣店老板脑子也是很活泛的,卜羲怀文这点儿要求,往日的客人里并不是没遇见过,再说了,就算卜羲怀文最后真不回来买他衣服,自己也没什么损失,反正衣服都在自己手里呢。
出了成衣店的门,卜羲怀文仔仔细细的记住了这地方,又顺着这条商业街往前走,拐了几条胡同,卜羲怀文眼珠子就没停下过,终于,目光落在了一家卖金银首饰的店里,瞧见里面的店老板,卜羲怀文眼珠子亮了亮,大步阔气的走进去,金项链,银镯子,耳环吊坠摆件挂饰,卜羲怀文一股脑挑了十几个。
这就是大生意了,首饰店里的小老板是个戴眼镜的半老头子,穿着长衫,打扮的像个秀才,眼珠子却露着精明。
卜羲怀文挑好了金银首饰,嫌弃的指了指门外的小叫花子,冲金银店老板道:“本想买些首饰哄家里家外的婆娘,却不曾想,碰见家里乡下来的穷亲戚,没见过世面,连门都不敢进,丢了我的人,真是晦气!”
首饰店老板看着门口怯怯懦懦不敢进来的桃夭,嘿的笑了一声,也就不以为意了。
这时候,金银这东西的价格,还不是常人能买的,首饰店里能接这一单生意,这就是好几天的赚头,盛世黄金难保值。
等到那掌柜的把金银首饰用盒子装了,算了价格时,卜羲怀文又道:“掌柜的,我是做裁缝生意的,这出来的紧,没带那么多钱,您看看,不如陪我回去取去,再说了,我自己带着这叫花子亲戚,拿这么些真金白银,路上被不知道好歹的盯上了,多危险!你不如随我去把钱先取了,回头你派几个人把东西送到我宅子里,我这一会还得带我这穷亲戚去趟澡堂子,这脏的不像话这!劳烦掌柜的!”
金银店老板表示理解,让卜羲怀文等了会儿,从里屋招呼了个伙计出来,掌柜的左思右想,怕这年轻伙计没见过世面,万一出了岔子,就自己个儿跟着卜羲怀文去了,留了伙计看店门。
卜羲怀文指着前方:“掌柜的辛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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