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立时也是乱作一团,太傅夫人气得直抽气,哆嗦。
“莹儿,莹儿。”她唤自己女儿的名字。
“快,快请大夫。”太傅夫人大声吩咐着,转着轮子椅往苏莹那边去。
苏莹脑袋上已流了血,她的一双儿女扑过来晃着她的胳膊直喊:娘,娘您醒醒啊……
两个孩子到底也是年幼些,哪见过这阵势,母亲竟是躺在地上昏迷不醒还流了许多血,立时吓得也是大哭起来。
今笙望着这场面,再望苏长离,他脸色冷着,没说话也没上前,今笙也就抿了唇,不说什么了。
这泼妇倒是舍得撞自己。
华大夫很快赶了过来,府里的人最近倒是受不断,他这一天天的,也是忙得很呢。
苏莹这一撞,也就是把自己撞昏过去了。
婢女把她扶到外面的榻上躺了下来,脑袋虽是破了些皮,却也无大碍,华大夫给处理了一下伤口,过了一会,苏莹也就在她一双儿女的哭声中醒过来了。
丁月拽着她直哭:“娘,您可不能死啊……”
“娘,您可不要丢下我不管啊……”
苏莹脑袋本就疼着,被喊得更疼,也无力和她说什么,只是挣扎着要起来说:“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不如死了算了。”
太傅夫人沉着脸,又气又怒,又心疼自己的女儿,见她醒来后又要寻死,唬了脸的吼:“死什么死,我还没死,你们这一个个的,是想逼死我吗。”
苏莹哭:“娘,我的名声都让三弟媳妇给毁了,我还有什么脸活着。”
太傅夫人也是气极,脱口直喊:“她的名声更差,都跟过多少男人了还有脸活着,你凭什么去寻死。”
今笙听了这话便面无表情了。
苏长离脸色发冷,走到她跟前问她:“太傅夫人,您这样毁谤自己的儿媳妇,对您有什么好处?”
太傅夫人正在气头上,反问:“我说错了吗?”
和这帮妇人,真是无法勾通,苏长离转身吩咐下去:“来人啊,把他们都送回去。”在这儿嚷嚷个没完没了,不但令人头疼,还让人火大。
“……”太傅夫人怒瞪于他,他这什么态度,这分明就是赶她们走啊。
苏莹就哭得更凶了,她哭,她的一双儿女拽着她一起哭。
“走,我们走,这里是容不下我们了。”太傅夫人一口气憋在那里上不去下不来,气愤愤的要走,她的婢女赶紧带她出去了,苏莹也被她的婢女们扶着一块往外走。
片刻之间,大家也就都散去了。
今笙默了一会,这太傅夫人也是嚣张惯了,为了她与三爷的母子关系闹成这样子,在她看来,就蠢了。她瞧了瞧苏长离挺直的背影,默默走到他旁边,从背后就抱住了他的腰,把自己的脸贴在了他结实的背上,轻声说:“三爷,都是我不好。”
“但是,我发誓,我真不知道大姐和楚湘王是怎么一回事,我之前所说的,都是真的。”
苏长离抬手握住她的手,点头:“我知道,没事的,不用理会她们。”这些个人,越理会,越没完没了了。
今笙转身到他跟前,扶了他的胳膊:“三爷,你去靠会吧。”
苏长离便又靠在了榻上,闭了会眼,这些个人,也是让人闹心。
今笙前去给他倒了杯茶,过来唤他:“三爷,您喝杯茶吧。”
苏长离便接了过来,喝了几口,放在了一旁,和她说:“笙儿,爷让你受委屈了。”
“没有。”今笙摇头,往他怀里靠:“有三爷在我身边,我很满足了。”
苏长离便伸手搂了她说:“爷不满足。”
“啊……三爷,你还想要什么?”她抬了头,疑惑……
苏长离瞧着她,和她说:“等爷身体好些了,还想要教你骑马。”
“我会骑马。”
“骑爷这匹马。”
“……”今笙望着他,莫名的就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了,他昨天有提议过,她严重的给拒绝了,死活没和他睡一块,与他分了头,各睡一方。
脑袋忽然被他给摁了过来,苏长离把她给活活的吻个半死。
大白天的,他也不害臊。
两人腻歪在一块半天,之前太傅夫人带着人在这儿闹了一场的事情,显然对他没有造成多大的影响。
那时,太傅夫人领着苏莹一块回去了。
苏莹回去后便靠在榻上躺着了,太傅夫人在她跟前又说了几句:“你这个人怎么能这么冲动呢,你真要死了,这两个孩子怎么办?”
苏莹靠在榻上哽咽:“娘,三弟媳是容不下我了,您是不知道,在外面的时候,她是附耳和我说过什么,她让我走,让我不要赖在府上,说她早晚要把我赶出去。”
“她真这样说?”太傅夫人询问一句。
“女儿要是有一句假话,就让我这辈子孤独终老。”
太傅夫人瞪她一眼:“是就是,发什么誓。”
顾今笙竟是容不下自己的女儿,太傅夫人想想还是气得不行。
她现在是还活着,还在掌家,要是有一天不在了,这顾今笙指不定要怎么亏待她这个女儿和这一对外孙呢。
当初,就该死活不许她进门的。
让她嫁进来,快活了老三一个人,全家不快活。
~
晌时,江小树带着江小雨和自己的婢女就匆匆赶来了。
太傅府上有人前去传信,只说她哥要见她,可也没把话说清楚,她也不知道究竟怎么了,心里也是隐隐犯着嘀咕,别不是她这个便宜哥在府上出什么乱子了吧?
江小树赶了过来,奴仆也直接引她到了锦墨居。
知道她来了,今笙也迎了出来,喊她:“大嫂。”
江小树不安的问她:“阿笙,是不是我哥又做错什么事了?”
“出了点事,咱们边走边说。”
随着顾今笙前脚离开,苏长离那时也唤了自己的苏平进来:“今天都安排谁出去了,唤个人过来。”
听这话便知三爷是想要问今天在外面都发生什么事情了,苏平应下,忙唤了阎生过来,那人之前曾被安排到国安候府,暗中保护过顾今笙。
“三爷。”他走进来,行礼。
“把笙儿在珠宝行那边所发生的事情,都仔细的说清楚了。”
“是。”阎生是带着人一块暗中跟过去的,虽然没有直接进珠宝行,但后来在外面发生的事情还是有看见的。
那块的人谁都看得见,确实是苏莹与那楚湘王拉扯在一块了。
~
叫人过来问话,倒并非不相信今笙说的话,那么多人看着,她也造不了假。
就算相信,有些事情还是要亲自查问清楚的。
这个楚湘王,当初一再的刻意抹黑笙儿,现在却是帮着笙儿抹黑她人,这是在向笙儿变了法的示好么。
~
男人有时候,是很奇怪的,自己随便怎么欺负都可以,旁人若是欺负了过来,便又不愿意了。
~
同时,顾今笙一行也来到了另一个院宇,院子不小,但四围却是空荡荡的,除了偶尔几个婢女而过,没看见什么人。
这个院宇,其实就是安排一些宾客入住的。
府里难免会办个喜宴什么的,远道而来的,就会安排在此。
现在府上没有喜宴,也就空了下来了。
有婢女正侍候在此,见今笙来了,也就行了礼:夫人。
“人呢?”
“在里面呢。”婢女前去开了门,顾今笙一行走了进去,就见江自成正躺在床上,脑袋被白布缠了一圈,他脑袋让袭人打了,受伤了。
“哥,哥。”江小雨一看见他就冲了过去,来到床边拽着他的胳膊叫他。
江自成望了望她,一把便推开了她,郑重其事的说了句:“这位姑娘,请您自重。”
“哥,你真不认得我啦?”江小雨大急,来的时候顾今笙就解释过了,说他伤着了脑袋,谁也不记得了,也就是说可能会有短暂性的失忆。
“你是谁呀?我应该认识你吗?”江自成有些疑惑的问了她。
袭人在一旁瞧着,暗暗翻了个白眼,真会装,她才不相信他失忆了,紫衣也伤了脑袋,怎么就没失忆?
装,一定是装的,以为这样子就可以不用负责了。
江小树这时也就走了过去喊他:“哥,你是我们的哥哥,咱们都是一家人,我们都知道了,你因为脑袋受了些伤,暂时就不记得我们了,等过段时间,你的伤好了,说不定就记得我们了。”
江自成了然:“既然我们是一家人,那我跟你们一块回家吧。”他作势要从床上起来。
今笙说:“你现在还不能回家,你出了这样的事情,若是因家让家里的老小看见,会很担心你的,你是在我们府上出事的,我们会对你负责到底的,府里有医术高明的大夫,会帮你看病的,直到你恢复记忆,这段时间,你就先安心的养在这儿吧。”
江自成望了她一眼,有些犹豫。
江小树说:“阿笙说得不错,哥哥,你就安心养在这儿吧,你只要乖乖的听话,配合大夫,就会很快好起来的。”
江小雨看她一眼,她这个时候不是应该趁机把哥哥接回去吗?
放在自己府上不是更安全吗?让哥哥住在这儿,怎么感觉就像住进了狼窝?
江小树知道她心里想什么,没搭理她。
阿笙都说要留下了,自然是有用意的,她就算求情,阿笙也不会同意的,索性也就不用去求情了。
江自成看了她们一眼,说了句:“好吧。”
江小雨一脸纠结,让哥哥留在这儿太危险了。
今笙这时说:“小雨,你要是不放心,不如就留在这儿,照顾你哥哥些日子,多和他讲讲你们家的事,没准他就什么都记起来了。”
“我……”江小雨有些犹豫了,她可不愿意留在这太傅府上,虽然太傅府上也好,但感觉不如国安候府来得自在,国安候府是江小树当家,她在那儿就如鱼得水,想干啥就干啥,想去哪就去哪,不会有人管她的。
“小雨,阿笙这个提议不错,你就留下来照顾哥哥几日吧。”
江小雨看她,气愤。
她这是巴不得自己赶紧离开国安候府啊?竟然要把她往火坑里推。
哥哥在这儿,会有奴婢照顾的,不用她照顾的好吧。
“我,这……”
江小树也不给她拒绝的机会:“就这样说定了,你就留下来照顾哥哥,直到哥哥恢复为止,有时间我会常来看你们的。”又交代她:“跟着阿笙多干话少说话,你不是还指望阿笙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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