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眼下你最该后悔的,就是不自量力揽下奶奶的寿宴操办权!”
林佩函依旧背对着来人,不着痕迹的将桌上那沓照片塞进抽屉,转身时,面上已经换上得体大方的笑容。
“小妹,翟家花重金送你去学习的礼仪可不是留你背着玩儿的,进屋敲门的道理就不用我这个做嫂子的教你了吧?”
翟瑾瑜面色一变,正要发作,忽的想起什么勾唇一笑:“看来你真将自己当翟家人了,也好,今天就让你好好瞧瞧,你一乡村野妇与我翟家到底有着怎样的区别!”
林佩函眉心一跳,一股不安缓缓自心底蔓延,而外头逐渐大起来的争吵声更是令她心跳骤乱。
出事了!
当这个想法浮现,人已经被翟瑾瑜拖拽着出了屋子,而猛然闯入视野的一幕使得瞳孔骤缩,林佩函只觉得脑子嗡嗡作响,有一瞬间的空白。
富丽堂皇的大殿,灯火通明,宴席上食物酒品摆放精致,展示柜上的名画点缀的恰到好处,与满室的琳琅华贵交相呼应。
一切本该是无可非议,但这一切的完美,在那以白色为主题的装饰中,都显得苍白无力。
白色的丝带,白色的帷幔,白色的气球,殿内目光所及之处,通体雪白。
红喜白丧。
林佩函浑身冰冷,面上血色褪尽,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佩函,你说说,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饱含沧桑却凌厉不减的声音揭地而起,人群自动避让出一条通道,缓缓走近的,正是这场寿宴的主角,今日的寿星,翟老夫人。
一身墨绿中式旗袍,除了鼻梁上架着的老花镜,再没过多装饰,老夫人定定的看着她,眼底却已掀起了惊涛骇浪。
七旬老人,大半辈子周旋商场,受众人敬仰,万人爱戴,光鲜快活了大半辈子,却在今晚,颜面扫地,荡然无存!
“对不起奶奶,这是我的疏忽,给我点时间,我会给您一个满意的交代。”
震惊之后,林佩函深吸口气诚意道歉,她目光扫过如胜利孔雀般骄傲得意的翟瑾瑜,眼底微沉。
她的小姑子总是喜欢不遗余力的给她挖坑设阱,只是这次,未免闹得太过了!
“一句疏忽就完了?你可知道,今日老夫人的寿宴有多少双眼睛在看着吗?你倒好,活生生将一出喜事办成了丧事,这一旦传出去,翟家声誉受损,利益带波动,牵连的何止一家!这结果你能担待得起?”
翟瑾瑜无视林佩函警告的眼神,依旧见缝插针,凑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又在老夫人的火头上添油加醋一把,老夫人面色愈发阴沉。
林佩函只觉得太阳穴一阵跳动,她屏息,尽量语气平和。
“既然这场意外因我而起,后果我自然会一道承担,小妹要是真担心,这会儿就不该在这说风凉话,赶紧让人将媒体的嘴堵上。”
“呸,这是你捅的篓子,凭什么要我帮你?”翟瑾瑜柳眉倒竖。
“小妹说的对,那你就只管看好自己的嘴就行。”林佩函神色恹恹,对这个刁钻的小姑子深感头疼。
翟瑾瑜吃了瘪,自然不肯咽下这口气,一跺脚便向老夫人哽咽着撒娇:“奶奶,你看她……”
“行了,哭哭啼啼的,是真要把这出丧事坐实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