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可不是演练!一百五十人顷刻间就死伤大半,剩下的被吓破了胆,纷纷扔下武器求饶。
饶是田炳壮也算历经了一些惨祸,面对自己亲自指挥造成的这等惨烈景象,现在提起来依然心生惴惴。
“做得好!”楚伯阳毫不犹豫地称赞,“你若是不能当机立断,那时被吓破胆求饶的就是你,还会连累众乡亲再次被血洗!”
“是!”田炳壮登时胆气壮了不少,将杀人的愧疚感抛诸脑后。
这时,吊桥那边马蹄声响起,田峰骑着马冲过来,一边嘴里大喊,“自己人,别放箭!”
两骑马从浓雾中显出身影,田峰后面跟着田二蛋,两人都用湿布掩着口鼻。一见吊桥上有人,他们立即勒住马头,在吊桥前面敏捷地翻身下马。
“主公!夫人!”两人大喜,翻身下马,先恭谨见礼,这才急切说道,“贼兵全都挤在鱼塘那边,丘壑地势低矮,烟雾要少些,他们的人和马一窝蜂地挤进去,地方不够,就自己打起来了。”
“主公!不如我们现在乘乱去把他们灭了吧?”田峰跃跃欲试,兴奋不已。
“你别添乱,听主公吩咐!”田炳壮连忙喝止他。
楚伯阳问田峰,“你看得清楚吗?他们自己内斗,有伤亡吗?”
“死了有好几十人!我瞧得真真的,刚才领队的那个偏将的尸首就躺在草坡上。”
楚伯阳沉吟片刻,便有了主意,“吊桥收起,只留一小队看守。其他所有人带上弓箭悄悄摸过去,把鱼塘围住。如果贼兵负隅顽抗不肯投降,就按照操演的三段式轮流射击法,统统击毙。”
“主公!已经绑了他们几十号人,万一这百来号人真的愿意投降,咱们……咱们能睡得安生吗?”田炳壮很担心。
他身后的田得西突然插了一句,“我看把那帮王八羔子一股脑儿杀了算了!免得留下后患!”
田得西特别气愤。一听说贼兵在鱼塘内讧,他急得浑身冒汗,心疼他刚刚养到半尺长的一池鱼苗。
楚伯阳眉头一皱,“把这两百来人全都杀了?太可惜了!都是青壮,正是用人的时候!”
“就用他们来开荒吧!”一直默不作声的邵玉开口了。
“哦,夫人有何高见?”楚伯阳看向她,目光中含着赞赏。
“那么大片林子被他们烧了,起码上万亩呢!不如让他们将功折罪,把这片地开垦出来!”
她话音刚落,田炳壮等人纷纷叫好!
“对!给他们套上枷锁,当牛犊子使唤!”田得西意犹未尽地添了一句。
“那何必呢?还得派人看着!直接给他们收成分润好了!跟村民同等待遇!”邵玉赶紧把话说清楚。
果然,所有人都愣怔住了,连楚伯阳都很意外,不过沉吟片刻,便点头同意。
“夫人所言极是。我们人手是个大问题,与其还得分出精壮去看守,不如让他们自己心甘情愿去垦荒。”
“这……这也太那个什么了吧?”田得西不敢冲着邵玉嚷嚷,急得抓耳挠腮。“他们可是来打劫的,饶他们不死就已经是祖坟上冒青烟了,凭啥还给他们那么多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