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因病夭折,太上皇炎帝为此缠绵病榻数日,百官无不感叹惋惜天妒英才。
如今,明明已经夭折的人,竟然会再度出来领兵?
“无稽之谈!”皇甫无双压下心头的恐惧,仰首冷笑道,“朕看那些叛贼是鬼迷心窍了,这样的谎言也编得出,朕倒要出去会一会他们。来人,朕要去城楼督战!”
“我看,城楼你就不要去了!”姬凤离冷笑着轻轻挥手,好几道人影从外面疾步闯了进来。
皇甫无双逼视着姬凤离道:“就凭你这几个随从就想拦住朕?朕倒是很有兴趣知道,小王子也来南朝掺和,到底是为了什么?”
姬凤离寒眸微眯,薄唇冷冷抿着,一字一句冷冷说道:“纳兰方才已经说了,抢亲!”
第一次说抢亲时,花著雨以为他只是开玩笑,并未放在心上。如今,他再次提起,令她不免疑惑。他为何要抢亲,为何要抢她?她大致猜测到,这个月氏国小王子已经和所谓的皇甫无襄合作,要谋夺皇甫无双的皇位。若果是如此,他来皇甫无双寝殿,必定是要捉拿皇甫无双的。之所以擒了她,是要拿她做人质吧?可是,不知为何,花著雨却感觉到事情并不是自己猜测的那样。因为看上去,此人对她并无恶意。但无论真相是什么,她不会跟他走,自然,也不会留下来随着皇甫无双。
她使力想要挣脱他的怀抱,却发现,他看似漫不经心地揽着她的腰肢,实际上却用了很大力道,她使劲一挣,竟然没有撼动他的手臂半分。他感觉到了她的挣扎,察觉到了她的意图,手臂用力一勒,将她狠狠地扣在怀里,狠狠地,好似要将她揉进他的骨血中,他的声音在她耳畔华丽丽地响起,带着一丝魔魅,“想逃,除非,杀了我!”一字一句,带着切金碎玉的笃定,好似在宣判。
花著雨被他这样强势和霸道的语气镇住了,他是谁?他的声音明明是陌生的。可是他的怀抱却是温暖的、缠绵的,让她感到非常安稳,对一个陌生人的怀抱感觉到安稳,这让花著雨对自己分外诧异。
“你误会了,我没有说逃,我很乐意随着你走!”花著雨嫣然一笑,笑如优昙乍开,令人心醉神怡。她忽然抬手,速度如电,飞快地去掀他脸上的面具。同时手肘一屈,去撞他腰部的麻穴。
他若是闪避她的攻击,那么她必将得手,将他的面具掀开。可是,未料到,他竟是根本就不闪避,而是去擒拿她抬起的手,在她的手指触到那冰冷面具的一瞬,抓住了她的手腕。
花著雨有些恼怒,她也不想被任何人掌控,伸掌和他斗在一起。
“小宝儿,到朕这里来!你在这个人身边是危险的!赶快过来,不要恋战!”皇甫无双挑眉瞪眼,眸中全是担忧。
外面的嘈杂声越来越大,殿内,一盏宫灯忽然坠下,重重地砸在桌案上。
皇甫无双心中关切外面战事,然而,人却被困在寝殿内无法出去,眸中忽闪过一丝犀利,他纵身跃起,手中长剑向着纳兰雪刺去。
殿内的暗卫以及禁卫军和纳兰雪带来的人战在了一起。
当皇甫无双和纳兰雪两人斗在一起后,花著雨便抽身从战团中撤了出来,悄然向殿外走去。忽听得一声唿哨,一支羽箭射在了殿内的柱子上。紧接着,无数支羽箭雨点般射了进来。无数个身着重甲的禁卫军涌到了殿内。为首之人,花著雨看得很清楚,正是在宫内做禁卫军副统领的安。
“护驾,保护皇上!”安冷静地下着命令,顿时,众多禁卫军涌了上来。
花著雨冷冷一笑,安果然是在为爹爹卖命。
姬凤离眼看禁卫军越涌越多,却并不惊慌,手中宝剑一挥,将一名禁卫军斩于剑下。
擒贼先擒王,眼下状况,他们只有擒住皇甫无双,才可以安然从殿内出去。
宝剑,带着犀利的剑气,直指皇甫无双的喉间,在他喉咙前半寸处乍然停住,丝丝剑气,浸肤而入,带着冰冷和寒冽。
皇甫无双心中,顿时生出一种寒意,他猛然大喝一声:“都住手!”
禁卫军们闻言,看到皇甫无双被剑尖所指,顿时心中一惊,齐齐收手。
风起,殿内一阵寂静。
皇甫无双皱眉说道:“你们可以离开了,朕不会为难你们的!”
姬凤离微眯起眼眸,唇畔笑痕如刀,冰冷无情,浑身散发的气势危险至极,逼得皇甫无双有些喘不过气来。
“不为难我们?我想不用了,皇甫无双,你好好听一听!”他淡淡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