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初春的午后,秤钩集的村民们看到了古怪的一幕:陈金膝下那个有些傻乎乎的干儿子,表情阴沉地走在村里的大街上,在他身后,一辆黑色的豪华商务车缓缓行驶跟着。
陈宅大门紧闭,一辆黑色轿车停放在旁边。
两个西装革履,戴着墨镜神情冷峻的青年,一左一右站在车旁,像是在等人,更像是,在守护着陈宅的大门。
陈自蛮没去看那两个青年,径直走上台阶,拿出钥匙开门,然后转身站在了门口,细长眸子里凛然煞气不减丝毫,盯视着从车上下来的三个老人。
聂成海从车上下来,没有急于进门,也全然不在意那个浑身煞气,杀气腾腾的年轻人,颇有些兴致盎然地打量着青砖红瓦,飞檐流苏的门楼、院墙。
“父亲,一会儿我们怎么解释?”聂锦轻声问道。
“解释?”聂成海笑了笑,道:“实话实说就行,穆仲秋还真敢拿我们聂家开刀?再者说了,卷轴的事情非同小可,莫说是我们,换做任何奇门江湖上的势力,听闻了卷轴现世的消息,都会在第一时间赶来,甚至不择手段……”
聂洪皱眉道:“可是……”
“刘瀚阳被盯上了,所以,他去我们聂家的事情,瞒不过穆仲秋,也因此,我们穆家也被盯上了,又或者,是因为上次小磊到这边,打草惊蛇了。”聂成海轻轻叹了口气,道:“这件事不怪小磊,毕竟,当初都以为陈自默不是术士,谁曾想,他竟然深藏不露。也是我们疏忽大意,太过于相信刘瀚阳,即便陈自默不是术士,当初小磊如果轻举妄动,以小磊的修为,根本别想制住这个守护在陈自默身旁的小子。”
听了父亲这番话,聂洪也禁不住后怕:“万幸,如果这小子对小磊出手,会有性命之虞!”
看着父子在三人在那里不慌不忙的聊天,陈自蛮倒是一点儿都不着急的模样,站在门口盯着他们。而站在那辆轿车旁的两名青年,却已然有些不耐烦了,他们知道这些被陈自蛮带来的人,是允许进家的,但,站在这大门外闲聊,太过于引人瞩目了。于是两名青年阴沉着脸上前。
聂成海摆摆手:“走吧,去会会当年在奇门江湖上威风八面,如今拉起官方的虎皮,更是耀武扬威说一不二的坐地阎罗。”
言罢,当下拄着手杖拾阶而上。
聂锦聂洪紧跟在后。
时,陈金和白启林把厂里的事情交代安排了一下,也急匆匆驾车赶了回来。
原本陈金和白启林心里还有些犹豫,因为陈自蛮说了,只是请这几人去家里一趟,而且,家里还有一个姓穆的人在,陈自蛮也没有说让他们回去,所以贸然回去的话,也许会给自默添乱。经历过数次事件,再加上很长一段时间以来陈自默的表现,陈金和白启林内心里,已然完全将陈自默当作一个成年人,而不是半大的孩子,并且,非常相信陈自默自保的实力。更不要说,还有自蛮守护在陈自默的身边,安全系数就更高了。
但等这些人走了之后,白启林和陈金思来想去,终究是放不下心来,那三个老头儿一看都不是善类,尤其是其中一人,白启林断定对方的武学造诣不低于他,所以,陈金决定还是得回去看看。顺便,也了解一下自默所接触,或者说,早晚要接触到的那个所谓的奇门江湖,都有些什么样的人物。
看着又一辆车停在了门口,两名青年当即走上前去,见陈金和白启林下车就往门前台阶走,他们伸手拦住了:“不好意思,家里有事,所以不便待客,请晚些再来。”
陈金和白启林对视一眼,禁不住冷笑出声。
“这,是我的家!”陈金微笑道。
两名青年一愣,其中一位淡淡地说道:“抱歉,即便您是陈自默的父亲,暂时也不能进去,我们领导在和他谈一些重要的事情,希望您能谅解。”
跟在陈金身旁的白启林,淡淡地说道:“这叫不讲理,让开!”
两名青年瞬间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难以匹敌的可怕气场将他们笼罩,震慑住。
“你们别乱来!”两名青年连续后退三步,挡在台阶下,并抬手伸进怀中。
“你们敢掏枪,我就废了你们!”白启林淡淡地说道。
陈金抬手制止,看了眼远处正在往这边观望的村民,微笑道:“二位,我给里面打个电话,让自默和你们领导说一声,实在不行,也不勉强你们。”
白启林收回释放出的罡气。
两名青年当即感觉到了无比的轻松,他们心有余悸地点了点头,却不敢放松丝毫,右手仍然放在怀中,盯着白启林——这,是一个极度危险的人物!
何曾见到过,明明知道自己要掏枪了,还敢如此强势地说“你们敢掏枪,我就废了你们!”的人。
这类人,要么是神经病,要么……
就是真正的强者。
两名青年身在特殊部门,自然知晓很多不为寻常人知道的事情,也知道,这个世界上匪夷所思的强者,有很多。
陈金拿出手机拨通了家里的电话。
电话是陈自默接的:“爹,什么事?”
“自默,我和你白叔,方便去家里吗?我们在门外,但是被拦住了。”
陈自默稍稍犹豫了一下,感应到陈自蛮和那三名术士已经来到了后院,便说道:“稍等一下,我让蛮哥去开门。”放下电话,陈自默也不征求穆仲秋的意见,推着轮椅一边回茶桌旁,一边语气平和地说道:“蛮哥,去把门打开,爹和白叔他们回来了,外面那二位大哥拦着不让进,哦对了,你可别生人家的气,他们只是在做自己应该做的事情。”
领着聂成海三人还没走到堂屋门口的陈自蛮,停下脚步,转身又往前院走去。
聂成海父子三人在门口一时间有些犹豫。
如果有陈自蛮引领着进去,倒也罢了。可现在,陈自蛮转身走了,堂屋门口,也没人迎接,屋里的人也不出现哪怕是说句话也好啊,如此贸然进门……
很不礼貌。
虽然对于他们来说,既然都不请自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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