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来说往往分开后还能做朋友这种几率是一定不存在的,除非是当初两人没有真的好过,到分开之后才能释然的那么快。
只是温浅和顾庭东之间,也是没办法用三言两语说得清楚,怪谁呢?
谁都怪不得。
“总觉得每年这一天不到你这里来走一走,就觉得缺了一点什么。”男人的语气里夹杂着一些怅然的意味来,倘若细细听,是有后悔的成分……
不止这五年里,再往前,是他们更小的时候,也是在每年的这一天晚上,他们两人会跑出去看烟花。没有特定的地方,就看着什么地方天幕上有绚烂花朵,就在哪儿痴痴地看上一会儿,然后再跑向下一个地方。
不知疲倦的夜。
“陪我走走?”他看向她,问的有些小心翼翼。
温浅微微抿起唇,手指拢紧大衣,说:“不太方便。”
语气带着生疏。
在一年以前,大概是谁都没想到,一年之后两人会用这样的语气说话。
所以说世事无常,谁都不是先知,谁都无法预料到今后会发生什么。
夜色掩着男人的情绪,也好在有这一层遮掩,还能让人有些粉饰太平的机会。
他沉默了会儿,随后也是淡淡笑着说:“阿愿,就当朋友一样陪我走走,也不愿意吗?”
“庭东,我已婚,你也有家室。”她这般提醒他。
就两人现在这样的情况,合适吗?
肯定不合适。
顾庭东也没强求,他伸出去的手也慢慢收了回来。她站在雕花铁门前,实则随时随地都可以转身离去,可就不知怎么着,是于心不忍吧。
而后,她慢慢开口说:“天太冷,我的腿怕是也不能陪你走,你要是愿意,就进来喝杯茶。”
许是因为她这句话,男人原本暗淡的眸底竟又重新燃起了光彩,他连声应下——
“好,谢谢。”
昔日最亲密的人生疏至此,光是这样听着也难免会觉得有些心酸。
温浅以为自己心肠够硬,只是她和顾庭东,真的并非简单地背叛抛弃。
言不由衷,身不由己,最多的还只是造化弄人。
温浅把客厅的灯打开,屋子里面的暖和外面的寒凉又是形成鲜明的对比,只要一进来,好像就是一种救赎,免于受外面的寒凉之苦。
“还好清姨和我妈已经去休息了,不然要是清姨看到我把你带回来,估计也不会管今天是什么日子就会拿着扫帚出来赶你走。”
温浅一边说着一边往砂壶里放了些茶叶,不一会儿,热水一滚满室茶香。
“她对我有看法,也是应该的。”顾庭东轻嘲着,这言语之间多的还是无可奈何的怅然,毕竟谁都没想到怎么就硬生生走到了现在这样一步?
念旧不是个好事情,只是今日这样的时间点太过特殊,也难得想要矫情一次。
温浅抬眸看了他一眼,说道:“明知道这样你还凑上来,不怕自讨苦吃?”
他摇摇头,并不觉得有什么。
“阿愿,你过得好吗?”
最简单不过的问候,同样也是最为戳心。
她只能装着不以为意的样子说,“挺好的,你呢?”
不过也只是想听上一句,也好。
然而久久没有下文。
温浅移开视线,把刚刚沏好的一杯茶放在他手边,提醒说:“还有一小时多一点就过年了,喝完这杯茶你就回去吧,以前也是刚过零点你就会回去的……”
话至此,温浅意识到自己这又不经意间说了什么,还是以前。
这该死的以前,干净纯粹的不掺和任何利益,就只是两人之间最好的过去,要怎么才能舍得忘得一干二净?
或是说要如何才能忘得一干二净?
温浅想,自己或许是做不到这一点的。
青瓷茶杯握在手里有些烫,指尖感受到那份温度时甚至会觉得有些灼人,微痛,却就是放不下。
“我坐坐就走。”
听到这话温浅也没法再反驳什么,视线放在冒着烟雾的茶壶上,思绪飘得有些远。
“庭东,你真的不该来找我。”
顾庭东听着她轻声细语,不知不觉间也怀疑起了自己,这些不该的事,他做的还少吗?
细细数来似乎也不缺这一样了。
他解释着说:“我没别的意思。”
要有别的意思还得了?
这世上最难忘却的就是旧情,最不该见的就是旧爱,更何况还是已经各自有了家事的旧爱。
即使见了也不过就是徒添烦扰。
温浅给自己倒了杯茶,她就只是闻着清淡的茶香,缓缓说着:“我挺好的,这半年来真的挺好的。庭东,我也要谢谢你,当初告诉了我一切。”
同时也要谢谢他,也自作主张地替她隐瞒了一切。
顾庭东也傻,和她一样。
“好就成,那样的话我的愧疚会少一点。”
他抿了口茶水,略带苦涩的青茶味道在唇齿间徘徊着,没有尝到任何的回甘,满口涩意。
也不知是否是因为他此时的心境如此……
“没什么好愧疚的。”
最没用的就是愧疚二字。
温浅陪他安静地坐了一会儿,偶尔有轻声细语地寒暄话题,他问,她便回答。偶尔聊起以前一起住的福利院,会不由自主的多说上几句,也心照不宣的谁也没提及如今身边的另一人。
约莫时间又过去了一小时,茶水滚了好几遍,却再也没动过,直至凉透。
温浅放在一旁的手机有振铃响起,她看了眼,按下静音键,看向顾庭东说:“时间不早了,你还不回去吗?”
不知出于什么心理,顾庭东竟然直接问:“是霍聿深打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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