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当和尚,不忌讳这个。”张子伦夹起一块梅菜扣肉,刷刷刷塞进了嘴里,大有古代屠夫喝酒吃肉的气势。
“的确,如果仔细看的话,这张照片的拍摄角度,是为了记录下这个人身上每一个细节。”叶一诺将照片递还给许天峰,轻声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还有另外一张全身照,也许是跟其他人的合影,也许……是他的背影。”
“你这个脑子,到底是怎么锻炼出来的。”许天峰点燃一根烟,摸着啤酒肚,点头道,“是还有另外一张照片,但是南云市那边只有一个刑警见到过,死了。这张,是用命带出来的。”
饭桌前的二人短暂沉默了一下。
“是从毒窝弄出来的?”
叶一诺好奇问道。但他心中并不确定,因为这张脸他确确实实没有在避暑村里见到过。
“也不算毒窝。”许天峰卖了个关子,说道,“你得知道,像避暑村那种纯粹式的驻扎制毒,再怎么说也是少见的。为什么?因为利润大,货纯,供货出去都是大批量大批量的供,不知道哪天就被逮住了,这是个比普通贩毒还要危险十倍的行当,但还有另外一种恰好能防备这种危险的行当,你应该知道是什么吧?”
张子伦说:“徒弟,你倒是说说,还有什么犯法的行当,既能赚大钱,又很难被警察盯上?当然是他娘的做神棍了!我是想不出除了这个行当之外,还有啥玩意儿能这么搞,哈哈哈哈哈……”
“别打岔。”许天峰瞪了他一眼,期待着叶一诺说话。
“制药。”
叶一诺轻轻吐出二字。
张子伦脸色一愣,像是心里的某些东西被击碎了。
“是的,制药。”许天峰弯起嘴角,说道,“制药这个行当,是最容易赚钱,也是最难被警察盯上的行当。只要手续准备齐全,再利用关系打点一下药品的价格,明面上便是惠及大众了,到时候成为同行之敌,名气就出来了,与正府合作合作,这巧立名目的手法,不就成了?”
“啪!”张子伦猛地拍了一下大腿,“他娘的,我咋个没想到呢!”
“这其实就跟当神棍一个理儿。”叶一诺喝了一口桌上的绿茶,沉吟道,“你利用人们因信息差而诞生的迷信来达到赚钱的目的,制药公司,便是利用人们对药物这方面的盲目来获取市场。为什么一些处方药需要在医院由医生亲自开单才能去药店配给?这无非就是一种垄断的手法,若真谈为了安全考虑,倒也过于严重了,真正想吃药去死的人,氰化物不是更方便?想活,但盲目,正所谓病急乱投医,无非就是这个理儿。”
“在理!说的在理!”张子伦赞叹了一声,“还好老子有钱,这回住院摸遍了护士姐姐的小手才知道原来这世上的药真是千奇百怪,贵的贵到死,便宜的几毛钱,不愧是能跟咱们中医相比的东西。”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你买西药确确实实是便宜,几毛钱一颗也就差不多了,可研制这药花费的人力物力财力,就不是几毛钱能衡量的了。”许天峰插嘴道,“做任何事,都讲究先有投资才有回报,真以为那什么羊毛出在羊身上是句好话啦?这社会没你想的那么黑暗。”
“老许啊老许,你说咱俩认识也不长,不久前在那什么游乐场里,你还拿枪指着我来着,我这回儿跟你扯什么春秋大义,是不是不妥啊?”张子伦白了他一眼,故意把椅子挪到了一边,嫌弃道,“瞅瞅你,满身汗臭味,哪里有个刑警的样儿?”
“刑警就非要穿着一身正值的警服弘扬正义啦?就非要逮着谁就讲我是警察啦?我就喜欢便衣,就喜欢装个无业游民,你懂个锤子,这叫贴近生活,融入生活,才能更好的破案嘛!”许天峰哧呼跟他争吵了两句,看向正在沉思的叶一诺,咳嗽了一声,说道,“叶老弟啊,想出个什么端倪来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