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无月,无星,无风。
周围很静,没有一点儿声响。
方亭的气氛有些奇怪,亭子里燃着一盏橘黄色的灯,灯上罩着一只圆形的竹篾扎起来的灯罩,昏黄的光就从这灯罩里透出来,暖暖的,与周围的气氛很不相称。
苏小梧坐在圆桌边上,紧抿着嘴唇,冷冷地盯着坐在对面的狐十七。许久她深吸了一口气将目光从狐十七身上离开,冷冷哼了一声,她揽着苏离小小的身子,在他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轻声道,“如果娘亲不行,你自己可以为澹台长老造个相当甜美的梦么?”
苏离仰头看着苏小梧,挺了挺胸脯,重重地点了点头。
虽然耗费些心神,但他相信自己一定能行!这样的事他已不是第一次干了!
苏小梧看着苏离兴奋的眼神,不禁皱起眉头,虽然他现在看起来给人一种胸有成竹的模样,但苏小梧还是担心!很担心,她揉着他柔软的头发,拧眉道,“离儿,娘亲不想你有事!不许逞能!”
苏离盯着苏小梧担忧的眸子,歪着头眨了眨眼睛,天真无邪的模样。似乎是因为词汇量跟不上,所以不是很理解苏小梧说的逞能是什么意思。
苏小梧看着苏离天真的模样轻轻叹了一口气,抬头盯着狐十七,指着慕容辛白和淳璟,说,“这里的人谁能学?慕容跟淳璟,他们可以么?”
狐十七仰头灌了一口酒,瞥了一眼盯着他看着苏小梧,又轻飘飘扫了一眼慕容辛白和淳璟,轻轻摇了摇头,“两个人都只有一半的狐族血统,其中一个还有一半的狼族血统……”
苏小梧扭头与慕容辛白对视一眼,如果他们两个都不行,那洛迦渊和月泠就更不可能了!
她端起一杯茶来,低着头轻轻敲击着杯壁,沉默了许久,脑中猛地一个灵光,有了主意,她扭头盯着狐十七眯了眯眼睛,“我们都不行,你总可以!对吧!”
狐十七饮酒的动作猛地一停,酒洒出来一些打湿了他胸前的衣裳。
他并不是一个嗜酒如命的人,嗜酒如命的人是绝对不肯浪费一滴酒的。
狐十七盯着苏小梧勾唇笑了笑,又将目光移到苏离身上,他眉毛一挑,笑道,“我当然可以。”
苏小梧不禁长出了一口气,唇角勾起浅浅的笑来。
苏小梧说,“既然如此……”
“但我不能。”不等苏小梧说完,狐十七就打断了苏小梧的话,仰头灌了一杯酒,“我没有这样的义务。”
听着他的话,苏小梧皱起了眉头。
狐十七看她皱眉,又轻轻笑了笑,他仰头灌了一口酒,轻声对苏小梧说,“再说,你不怕我把小殿下带走?”
苏小梧笑了笑,揽着苏离的手却不自觉地紧了紧,“没有人能带走他。”
“你没有帮我们的义务,但是有保护离儿的责任。”洛迦渊轻轻拍了拍苏小梧的胳膊,示意她安心,他站起来走到狐十七身边,自斟了一杯酒,碰了碰他手里的酒坛,笑道,“这句话没错吧!”
狐十七盯着洛迦渊看了一会儿,轻轻笑了笑,仰头灌了一口酒,站了起来。
他说,“这件事,我会看着办的。”
苏小梧抿唇轻笑,站起来抱了一杯酒,朝他举了举,“那就麻烦你了。”
慕容辛白抬手接过她手中的酒杯,“我来。”话音未落,已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太阳升起的时候,雾绕和青葵出现在山顶的亭子里,但是只有他们两个,知冷不在,六翼鼠也不在。
淳璟还在睡,不然一定会跟青葵和雾绕闹起来。
苏小梧已经醒了,她盯着站在自己对面的两个人,眉头紧拧,表情严峻。
慕容辛白给她倒了杯热茶,抚了抚她的胸口,嘱咐道,“别急别急,对胎儿不好!”
“你们是说,六翼鼠咬断了锁,知冷还不肯出来?非要呆在牢笼里?”苏小梧冷冷道。
“是这样。”雾绕看着苏小梧严肃的表情,扯了扯嘴角,笑道。
“那地方待遇很好么?”苏小梧咚咚地敲着桌子,挑了挑眉,沉声道。
雾绕扯着嘴角摇了摇头,笑道,“那是澹台长老的水牢,是青丘有名的阴暗之地,关着他的牢笼半浸在水里,潭水冰凉刺骨,没有人能熬过三天。”
苏小梧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看着雾绕,沉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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