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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会选择帮我?”
为什么选择帮她慕青容,而不是帮慕青衣,或者是老二老五。
老四没回答,带着他标准微笑,静静地看着慕青容。
……
那年冬天比今年更加寒冷,积雪有一尺深,一脚踩下去便埋住了脚掌,冷宫里的一个小姑娘倔强地行走在回冷宫的路上,只有她一个人,旁边的人见了纷纷躲开,生怕沾上冷宫的霉运。
雪中有个娟秀清泠的男子,白衣翩翩如玉无暇,只是眼中的神色却没有如他长得那般漂亮,他站在墙角看着跋涉回去穿着单衣冻得发抖的慕青容,直到她从行走变得蹒跚,手上的伤痕裂开来血却凝结在了骨肉之中,方才走上去问她:“疼?”
那时候的慕青容看见姜柏深有些厌恶,一如她厌恶皇宫里的所有人。
所以她固执地撇开头,自顾自继续向前走。
“疼却不敢吭声,这不是坚强,而是愚蠢!”
慕青容突然停了下来,转头看着这个年轻又漂亮的国师:“怎么才算是坚强?”
“让那些弄疼你的人比你更疼!”
慕青容半仰着脸觉得很有道理:“我一无所有,只有一条命。”
“只要命还在,没有什么不可能,你觉得呢?”
那时的慕青容很聪明,姜柏深会这么问她,是因为他有让她强大的办法。
她看了看手上的伤痕,郑重地点了点头:“对,让他们比我还疼!”
那个衣衫单薄的小姑娘立于风雪之中却不觉得一丝寒冷,反而因为自己突然间的决定变得欢快,其实快乐只需要一句话一个信仰,她的世界就不会阴沉黑暗。
那时候慕老四觉得,这个常年在冷宫的妹妹会是个强硬的人,敢对自己狠心的人,一定不会对别人软弱。就这样他注意到姜柏深,这个人,将会颠覆大成皇朝的发展轨迹。
他才是第一个发现北严的人,慕青容狠心却不骄纵,她不会是个裙下面首三千的浪荡女子。传言中活不过三天的男人,不过是去了北严而已。
……
慕青容觉得,如果这一片江山交给老四,也许会比自己做得更好。可她不会她和祁应一起得到的江山分给别人。
她默许了慕老四,也给予自己一个赎罪的机会,为这一路上战死的士兵,和因为战争流离颠沛的百姓。
若做不成一个明君,至少她不会让自己成为一个昏君。
……
新帝登基,周边国家遣使来贺,本是观望的小国之所以突然纷纷殷勤起来,是因为东宁派出了使团前来恭贺。
东宁离都的风声很紧,自从祁应恢复栾风的身份回东宁之后,他的一举一动全然不在慕青容的掌控之中。
宣朝这件事对东宁的影响颇深,尤其是本来攻下了昙京的东宁军弃城离去,将手中的一块肥肉白白送给了北严。
慕青容不知道祁应是怎么解决的,以至于东宁的皇帝不仅不责怪于他,反而还遣使带了礼物过来,只是普通的接见,东宁使者没有给大宣任何的脸色。
来的使者慕青容并不陌生,就是以前的假栾风,林士优的真儿子林络。
林络除了带来贺礼就没有其他交代,更像是为了给其他友邦一个交代:我东宁承认大宣的存在,并且和大宣建立友好的外交的关系。
于是大宣的一切都发展得极为顺利,顺利得让慕青容无法想象。
可她到底还是担心的,担心祁应,担心东宁的驻边军队推进东宁的国界线,担心新王朝的建立可能会毁于一旦。
等到昙京一切安排完毕已是过去了三四月,三四个月,春意料峭,冬雪融化,春花开得绚烂,一切都归于宁静。
慕青容策划着去一趟大宣和东宁的边境,自她登基以来边疆虽稳,可到底防线早已被东宁破掉,边防的安全时刻关系着国家的安危。
“巡边?”周笑萱听到慕青容的计划略带吃惊,“你要去边疆?”
“过去看看边防布置,毕竟我也是亲自带过军队的,即便东宁现在和我们示好,我们也不得不防,至少在栾风登基之前。”慕青容已能淡然地面对栾风,三四个月的忙碌足以让她将个人感情置于脑后,一旦空闲了,感情的纷纷扰扰便会重新浮起。
“那昙京呢?”
“有你在,我很放心。”
周笑萱不出昙京,昙京有她坐镇,老四走之前用自己的势力将昙京清扫了一遍,昙京的城防由周元在打理。
“你准备什么时候去?路线呢?”周笑萱不反对,但需做好准备。
“明天就去,”慕青容回答,“从望京山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