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两只身着制服的工作虫,打开了铁笼,一左一右扯开了雄虫手臂,露出了他真实的样子,就着这个姿势直接将他拖到拍卖台前。
看到雄虫那张脸的时候,季汀白倒抽了一口冷气,俊美雄虫,雪肤乌发,怯生生地抬起头时,仿佛跌入人间的天使。
怪不得底下的虫族会如此疯狂,就连自诩为直男的季汀白,在那一刻,也有片刻愣神。
参加拍卖场的那些虫族都不约而同地站起来伸头张望,若不是顾忌着拍卖场周围那一个个体格健壮的打手,恐怕会直接上去把那只雄虫给撕了。
独眼雌虫似乎颇为底下的疯狂而满意,在那只雄虫露脸的时候,竞拍价瞬间提升到了五千万,须臾之间便翻了十倍。
哪怕如此,价格还在攀升,势必要再次掀起一次高潮。
“阁下,您看,这只雄虫有多抢手您难道真不想要”雌虫继续诱哄。
与此同时,包间的门被敲响,不等季汀白开口,房门已经被打开,程修带着一群手下直接走了进来。
他没有去看季汀白,而是直接看向了独眼雌虫“伦道夫,你越界了”
程修的声音还带着怒气,他是接到消息立刻就停下手头的工作赶了过来,这只危险的星盗头子,居然来招惹季汀白,若是真出了什么事,他不敢想象。
伦道夫看着程修身后那些荷枪实弹的手下,摊了摊手,无奈地说“修,我只是好奇,谁能来你的房间。”
程修直接示意手下让出一条道,要请伦道夫出去。
见程修这个态度,伦道夫也不再采取迂回策略,他看向季汀白“让你的手下出去,我有重要的事要说。”
程修看出了伦道夫的确有事,抬了抬手,身后的手下都自动退出去,就连一直存在感很低的阿莱也跟着退出去,走的时候还贴心的带上了房门。
“说吧,什么事”程修看着伦道夫,他的语气不是很好。
伦道夫丝毫没有介意,而是说明了来意“听说你这里有一位虫纹修复师,我想请他帮一个小忙”
他说话的时候,眼睛却一直看着季汀白的方向。
程修上前一步挡住了他的视线“你既然是听说,就该知道,这是谣传。”他并不想季汀白跟这个可怕的星盗头子扯上什么关系。
伦道夫伸出自己的左手,露出上面有些斑驳了虫纹,略带苦笑道“修,你就别骗我了,我们合作了这么久,我这次真的需要你的帮忙。”
哪怕是亲眼看到伦道夫手上有些破损的虫纹,程修却仍然保持着警惕,正是因为合作多年,他才知道面前这只星盗头子的可怕之处。
此时,外面拍卖场已经竞拍到了八千万的高价,而那只雄虫的归属权,却还没挣出个高低。
伦道夫抬手指向了窗外,继续加价“外面那只在被竞拍的雄虫,只要虫纹师阁下肯出手相助,我便亲手奉上,想必阁下与那只雄虫,一定会有很多的共同话题。”
他说话的时候,一直看向了程修身后的季汀白,那些话也仿佛不是对着程修说的,而是对着季汀白。
听到程修和伦道夫的对话,季汀白依稀明白了些什么,伦道夫想要找虫纹修复师为其修复虫纹,代价就是那只被拍卖的雄虫。
想到伦道夫从一开始就在试探他的身份,言语中也在不断引导他想要拍下那只雄虫,恐怕就是为了让他修复虫纹。
只是,拿那只雄虫当做筹码的事情,让季汀白很是反感,尤其是他言语中那种把雄虫当做玩物的态度,可那只雄虫,他真的想救,不忍他落入那些虫族之手。
一直以来,季汀白都觉得自己是一个内心冷漠的人,可在遇见不平之事,还是会忍不住伸出援手,哪怕伦道夫可能是另有所图。
程修微微侧开了身体,不经意间与季汀白对视了一眼,看出了季汀白眼中的坚定,这才对伦道夫说道“这件事我需要先询问一下阁下,但这只雄虫,我要现在带走。”
他话中的意思,是还没承认季汀白的身份,想要留一个转圜空间,却还要先带走外面那只,已经快被拍出一个亿高价的雄虫。
伦道夫灰蓝色的眼睛亮了一瞬,显示出了他的激动,他飞快地说道“那就说定了。”像是生怕程修会反悔似的。
不等程修开口,他拿出通讯器,低声说了两句,突然,拍卖场上正在引导竞拍的亚雌拍卖师出现了短暂的停顿。
然后他敲了一声拍卖槌,在拍卖场上暂时安静下来后,满脸歉意道“很遗憾,告诉大家,这位十六号的所有者刚刚传来消息,十六号已经被拍走了。”
话音一落,满堂哗然。
那些为了这只雄虫疯狂的虫族们,都在没命的叫价,怎么能接受这个突然的事实,尤其是那位已经喊到了9500万高价的竞拍者,更是叫嚣着要知道对方以什么价格拍走的,想要跟着竞拍回来。
亚雌拍卖师似乎是早有准备,仍是带着歉意道“一次修复虫纹的机会。”
拍卖场又出现了短暂的停顿,又立刻议论开来。
若是一位虫纹修复师想要参与竞拍,他们还真比不过,且不提修复师的富有程度,就是他们的权势,都是他们不敢招惹的,可他们都他不知道,这位竞拍的虫纹修复师是那种无钱无势的野生虫纹修复师。
至于虫纹修复师有多难见到,他们是知道的,而一次修复虫纹的机会,有多难得,还真是无价,相较于一只必须得跟别虫分享的雄虫,远没有自己的性命重要。
孰轻孰重,一目了然。因此,在拍卖师说出答案后,没有虫族再出声竞拍,他们眼睁睁看着那只俊美的雄虫再次被关进了铁笼里,被工作虫抬下了台。
拍卖再次进行,后面还有十五个商品等待竞拍,这次虽然仍有虫族参与,却远没有刚才的热情。
包间这边,伦道夫直接坐定了一次修复虫纹机会的事实,程修也没说什么,从刚才的眼神中,他看出季汀白已经同意了为伦道夫修复虫纹,只是不便在拍卖场暴露身份。
装着那只雄虫的铁笼子很快的便被抬了过来,因为货物的所有者亲自开口,这次省了一道付款的程序,直接就将货物放下了。
近距离接触这只雄虫,才知道对方的美貌是有多么勾魂夺魄,他抬起眼,眼尾微扬,是那种有些柔媚的长相,一举一动都美得惊心动魄。
伦道夫见交易达成,立刻就提出了告辞,走的时候,不经意与那只雄虫对视了一眼,脚步微顿,然后快速离开。
房间里一时间只剩下了季汀白,尤里赛斯程修,以及刚被送来的这只雄虫,氛围有些凝滞。
尤其是那只雄虫站起身时,露出了大半截白皙的长腿时,场面更是有些尴尬,程修不自在地移开了视线,对季汀白道“我去为他找身衣服。”然后就一溜烟跑了。
只剩下季汀白和尤里赛斯与那只雄虫面面相觑。
以尤里赛斯的性格,肯定不会主动沟通,季汀白只好担当起了沟通的大任,他在心里默念都是同性,都是同性。
做好了心理准备。
“咳,你叫什么名字来自哪里”季汀白想的是,问出来历,然后送他回去。
雄虫垂下了眼,小声开口“闻珩。”
季汀白看出了他有些防备,心想也是,刚才差点遭遇了那么恐怖的事情,不哭出来就很难得了,因此格外有耐心。
“闻珩,真是一个好名字,你来自哪里,我或许可以帮忙,把你送回去。”
这次闻珩却是低下头,闭口不言了,季汀白怎么问,他始终低垂着头,见状季汀白也不敢再逼他。
这时,程修拿了一套衣服和鞋子过来,衣服是一件黑色的长款外套,长至脚踝,可以直接穿在外面,鉴于雌雄有别,是季汀白亲自为闻珩穿上的,他自己穿上的鞋子。
若不是因为闻珩这个插曲,季汀白应该早就走了,此时他顺势向程修提出离开。
程修决定亲自带季汀白回去,又为闻珩拿了一张面具,于是等他们从来的通道出去的时候,居然没有虫族发现,他们其中一个竟然是刚才引起全场骚动的那只雄虫。
程修的飞行器就在外面,碍于有闻珩在场,很多疑问他都不能说出,因此一路无话。
季汀白的店铺住不下其他虫,关于闻珩的安排,就是让他暂时住在隔壁不远处加勒住的那家酒店。
虽然闻珩一直不怎么说话,但也相对安静,不吵不闹,季汀白希望对方察觉到他没有恶意的时候,能够主动说明来历,届时他再想办法送走他。
安顿好了闻珩,季汀白让尤里赛斯先去休息,这才看向还没走的程修。
“阁下,您是有什么想要问的吗”程修从在包间的时候,就注意到了季汀白似乎有话要说,碍于闻珩在场,这才等到现在。
季汀白直接开门见山“这些拍卖场的虫族,不止是赫尔卡星的流放犯吧”
程修点头“赫尔卡星的只是占据很少的一部分,因为这颗星球特殊位置,附近很多星球的虫族,都会过来,不过,他们是通过特殊渠道,而我们被流放到这颗星球的虫族,却是终身走不出这颗星球。”
这也解释了程修那么谨慎的原因,他想到了最重要的事情“今晚那个伦道夫”
程修苦笑了下,他就知道季汀白会问这个,有些事,他原本不想让对方知道,但既然他问了,那也就没有瞒着的必要了。
“伦道夫是一位星盗头子,做的是烧杀抢掠,杀虫越货的买卖”说到这里的时候,他仔细留意着季汀白的表情,然后说出了最后一句,“他也是我的一位重要合作伙伴。”
已经说到这里,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地方了。
“这个拍卖场,我是其中一个老板,主要是管理者,而伦道夫,是拍卖场最大的供货商,没有他的供货,拍卖场开不起来。”
季汀白虽然有些意外,但仔细一想,也在意料之中,程修的身份,他知道的并不多,但程安病的那么重,他都无法去外面为其寻找虫纹修复师,想必和他差不多,都是被困在这里的流放犯。
能支撑起偌大的拍卖场,一定是有些特殊手段,他不是圣母,不会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要求程修不去做这门生意,每个人都有自己生活方式。
哪怕他们是朋友,也不该干预这些,于是他只是点了点头“我知道了,等修复好这一批的顾客,你让伦道夫过来吧,我看看他的虫纹能不能修。”
见季汀白并没有因为自己的身份有所疏离,程修略有些激动地一把抱住了他,感受到季汀白肢体的僵硬后,立刻松开了。
“抱歉,阁下,实在是太抱歉了,我有些激动了。”他说的语无伦次,从选择带季汀白进入拍卖场,他就做好了暴露身份被疏离的准备,没想到季汀白并没有嫌弃他,实在是太令虫激动了。
季汀白被他突然的举动弄得有些生气,但看他的反应,那些气也就生不出来了,他催促道“时间不早了,赶紧回去休息吧”
等飞行器消失在视线范围内,季汀白这才抬脚走回店里。
大厅的灯只开了一处,氤氲的光线下,尤里赛斯不知在那里坐了多久,从他这个角度,正好可以看到刚才他和程修对话的场景。
他有些差异,跟程修聊了有一会时间了“尤里,你怎么还没去休息”
尤里赛斯抬起眼,绿眸明亮,他那半张青灰色的脸隐藏在阴暗处看不真切,倒是那半张完好无损的脸,看起来美得惊人,却是丝毫不输于闻珩的出色容貌,只是风格大相径庭罢了。
相处时间久了,他总是会下意识忽略尤里赛斯脸上的那处青灰色印记,想到那只是星兽的神经毒素,拿到高级恢复药剂就有解除的可能,也不知彻底恢复后,又是怎样的惊艳呢
他顿了顿,又说了一遍“尤里,时间不早了,该去休息了。”
尤里赛斯轻声道“我想问阁下一件事。”
季汀白“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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