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是的!是是这么回事”
她语无伦次地一会肯定一会否定,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冰儿见她这样,忧心地叫道:“小姐”
小姐这是怎么了,关键时候怎么又不说了呢?
周菡转头冲她严厉地瞪了一眼,神色大非往常可比,吓得冰儿就不敢吱声了,乖乖退到一旁。
黄豆和黄瓜见她这样,都诧异不已。两人对视一眼,黄瓜上前对周夫子道:“周爷爷,听这位姑娘说,她爹跟我杨子叔叔是结拜兄弟。”
周夫子凝神望向周菡:“可是如此?”
周菡一咬牙道:“是!晚辈父亲与前岷州知府张大人是兄弟。”
周夫子看着她不语:这姑娘太奇怪了。
周菡见他只是沉吟,又一次跪下道:“晚辈不敢欺瞒周爷爷,此事另有内情,可否容晚辈过一个月再告诉?”
周夫子淡声问道:“为何要过一个月?”
周菡额头冒汗,低头嗫嚅道:“这个,晚辈也说不好。但是——”她猛然抬头——“晚辈发誓,绝不会欺瞒周爷爷的。因为因为请周爷爷相信晚辈,一定会给周爷爷一个大大的惊喜的。”
“哦?”周夫子诧异了“惊喜?”
周菡用力点头道:“是惊喜,大大的惊喜。周爷爷,请相信晚辈一回,到时候,晚辈会将所有的缘故都和盘托出,那时候,周爷爷就能明白晚辈的苦心了。”
周夫子见她仰着红润润的脸颊,期盼地望着自己,不知为何,心中一软,微笑点头道:“就依你,等一个月。”又开玩笑地说道:“你不会要送一份大礼来贿赂老朽吧?”
周菡却欢喜地笑道:“要的,要的!再过一个多月,就是你老人家七十岁整寿,晚辈当然要送一份大礼了。”
周夫子浑身一震,心头急跳:“你是如何知晓的?”
黄夫子等人也都诧异极了。
周菡又结巴了,好容易才转过脑筋道:“是我爹,他听张子易大人说的。”
周夫子盯着她,眼神深邃,终究没有再追问,温声道:“那老朽就等着姑娘的大礼了。郑旻,你带周姑娘四处看看,告诉她学规和讲学安排。”
黄豆急忙答应下来。
当下众人散去,学子们兀自三五聚集,议论周夫子的七十大寿和这位新来的周姑娘,又道从此后,说不定书院就常有裙钗光临了,一个个又是兴奋又是鄙视,心情十分复杂。
周菡冰儿则跟着黄豆在书院四处转悠。
黄豆先带她去礼殿拜祭了孔夫子神像,出来后笑嘻嘻地问道:“周姐姐,你能不能跟小弟说说,刚才说的‘另有内情’是指什么?”
周菡抿嘴笑道:“这个么?姐姐住在你家,肯定会最先告诉你的。不过,眼下还不到时候。你想啊,我都没告诉周爷爷呢!”
黄豆眼珠转了转,又换了个法子问道:“那你爹跟我杨子叔是啥时候结拜的?”
周菡见他那模样,就知道他在套自己的话,也转了转眼珠道:“这个先不说。我问你,周爷爷是一个人住在这呢,还是跟儿子一块住?”
“儿子?”黄豆停住脚步“周爷爷没有儿子,他老人家一直跟侄儿住。”
周菡不相信地问道:“怎么会没有儿子呢?你弄错了吧,是不是侄儿就是儿子?”
黄豆肯定地说道:“周爷爷很早就一个人在清南村教书。后来新皇登基,他返回朝廷,特地推荐他三哥的儿子来村私塾接替他。等他告老后,又回到这里开办了青山书院,从此就跟侄儿住在一处了。我们从没听说过他有儿子。”
周菡就惊呆了,再一次问道:“你确定周爷爷没有儿子?是没有,还是不在了?”
黄豆点头道:“确定没有,从来就没听说过。要是有,能这么多年都不来看他?”
周菡又问道:“那那是不是经常有特别的人来看他?”
黄豆见她反复问这个,奇怪极了,摇头道:“来看周爷爷的大多是文人儒生,都是来书院论讲的。专门来看周爷爷的么——”
周菡紧张地问:“有没有专门来看他的?”
黄豆点头道:“当然有。周家是大族,祖籍奉州。去年就从奉州老家过来两位周老爷,听说是二老爷和三老爷,还带了几位侄子,住了几个月才走。”
他忽然四下望了望,然后盯着周菡小声问:“周姐姐听说过周爷爷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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